夜色下。
高樓的霓虹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亭子、孤燈、一個火爐,一壺酒。
賊貓把我們帶到這裡後,轉身就消失不見了,我隻好自己走過去。
我也拿不準,途中低聲問黃九道:“黃哥,是萬妖嶺的梅藝斯嗎?”
黃九反坐在我肩膀上,警惕的道:“是他,不過這裡不隻有他,還有好幾道強大的氣息,你說,咱們會不會是落入他們的圈套了?”
我搖搖頭,讓他彆瞎想,走到亭子外,我拱手道:“見過梅前輩,上次途徑萬妖嶺,多謝前輩高抬貴手。”
梅藝斯低頭擺弄著火爐裡的火炭,爽朗的笑道:“小友客氣了。山主可還好?”
我心裡咯噔一下,當初他讓我代他向小翠問好,結果給搞忘了,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笑著道:“都好,她還讓我見了前輩,也代為問一聲好。”
梅藝斯一聽,高興的笑道:“山主有心了。小友請坐!”
我走到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
見黃九背對著,梅藝斯笑道:“黃九爺,這裡很安全。”
聞言,黃九才不得已轉過身,番著白眼辯解道:“怕?那是不可能的事,九爺我隻是覺得今天的月色很美,舍不得錯過而已。”
梅藝斯笑了笑,並不在意。
畢竟在他麵前,兩百六十歲的黃九,跟我一樣都隻是一個小孩子。
梅藝斯倒了兩杯酒,推了一杯過來。
我正要說不會喝酒,他就道:“嘗嘗,這是我們萬妖嶺的果酒,很難得。”
他說著把杯子舉了起來。
我要是再推辭,那就是不給麵子了,隻好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第一次喝酒,我已經做好了被辣、被嗆的準備。
結果酒水入喉,十分的綿柔,整個嘴巴裡都回味著果香。
而且還不止一種,而是多種水果的香味混合,初品感覺雜亂,可細品就會發現,其中的每一種果香味都清晰可辨。
重要的是,酒水沒有半點甘甜。
即便不會喝酒,我也忍不住讚道:“好酒。”
梅藝斯聞言,提起火爐上的酒壺又要給我滿上。
“前輩,夠了。”我用手掌蓋住酒杯。
梅藝斯見狀,笑了笑,沒有強迫。
他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問:“李小友,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我早就想說事了,他問起來,頗有怨言的道:“普陀,文殊,大明寺前往金光寺的僧侶被你們截殺了,我還能怎麼看?”
“你們這樣搞,我那便宜老弟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後麵一句,我語氣已經很重了,隻是背後的話,我不好挑明了說。
黃九適時的接過我的話問:“你們神農架,不會是想斬草除根吧?”
黃九這話問出來,我眼睛也眯了起來。
雷龍父親過世了很多年,神農架也早已洗牌,自然不希望還有妖王的血脈存在。
梅藝斯表情深沉,轉動著小火爐上的酒壺,見他沉默了兩三分鐘都不開口,我主動打破沉默,語氣放緩的道:“玄世界高層知道我和雷龍的關係,這次讓我帶隊,目的不言而喻。”
“隻是三大寺見了血,想要保住雷龍,神農架就得付出點代價才行。”
神農架和佛門的衝突,已經是兩個教派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