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長這樣,還不得自己嚇死自己。
他估摸著這是什麼精怪修成了人形,但還沒大成。
如今再去籌備雞血什麼的已然來不及,還是引雷訣最快。
夏映淺盤算過了,周家的院子雖然不大,但天雷降下是有打擊範圍的,就算有損失也應該多不到哪裡去。
他一個翻轉將那精怪逼到了院子正中,咬破了食指指尖,用純陽的精血,隔空畫雷符。
但那精怪狡猾的要命,一個虛晃竟堪堪躲了過去。
還來了個假摔,引得夏映淺往東,他卻一扭臉往西撲去。
西屋的門口,站著看熱鬨的他表姨。
小表姨萌噠噠地歪著小腦袋,好似不解地盯著他看。
他表姨應當是看不到這個精怪的。
但若精怪挾了她去,後果可不敢設想。
人家才把孩子交到他手裡一天,就出了這等事情,小爺的麵子可無處安放。
夏映淺暗叫不妙,急得又爆了粗口。
“臥槽,你個醜逼,缺德鬼,除了嚇唬小孩之外,你能不能乾點人事兒啊?”
他要是能乾人事兒,他也就不是精怪了。
實在是來不及畫雷符了,夏映淺一掏兜裡的符紙,縱身一躍,朝著精怪的麵門就扔了下去。
原本是想著攔那精怪一下,為自己爭取點時間。
誰知,那精怪慘叫了一聲,捂著被燒的灼燙的醜臉,頓時化作了一縷青煙。
夏映淺穩穩地落在地上,一臉的懵逼和詫異。
那些符,按理說已經汙了,沒有什麼用處。
可要是不按理說呢……夏映淺開始懷疑人生。
院子裡已經沒有了打鬥的動靜,周老太太和老周頭小心翼翼探了頭問:“阿淺,解決了?”
“解決了!”這脆生生的應答,是打蘇錦霓的小嘴裡崩出來的。
夏映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表姨,你怎麼知道解決了?”
蘇
錦霓脆生生地又道:“因為你沒有像猴子那樣翻來翻去了!”
夏映淺一噎,尷尬地收起了桃木劍。
周奶奶終於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感謝佛祖,阿彌陀佛!”
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周奶奶乾笑道:“瞧我這張嘴啊!”
時下的風氣,佛教比道教盛行。
夏映淺無所謂地說:“沒事兒!”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幾點了?”
周爺爺看了眼手表,“剛過零點。”
夏映淺一聽這話,茅塞頓開了。
他想,肯定是因為過了七月十五,陰氣大減,那精怪才自己消失的。
不管怎麼說……搞定,收工!
夏映淺又一手桃木劍,一手他表姨。
再回了道觀,終於一覺睡到大天亮。
興許是昨夜活動了筋骨,夏映淺隻覺神清氣爽。
蘇錦霓比他起的早了兩分鐘,披散著頭發在道觀裡上躥下跳。
她的彈跳能力是真好,院子裡的木樁是他打小練功用的。
從低排到高,夏映淺也是六七歲才能跳著走完,這小丫頭,現在就可以了。
夏映淺抱臂瞧了一會兒,一把抓住了想往主殿跑的小東西。
“約法一章,不許爬供台,不許煩三官大人。”
夏映淺很嚴肅地再次申明。
蘇錦霓撅著小嘴,正要反駁,卻被夏映淺一手蓋在了小臉上。
他又道:“傻表姨,不許再說讓我供奉你!”
蘇錦霓不甘示弱地還擊:“傻外甥!”哼,窮死你!
彆的發型夏映淺也不會梳,索性拉了她到身邊,給她梳了自己同款的道士頭。
還彆說,就她表姨的顏值,絕了!
他又心血來潮,翻找出了他小時候穿過的道袍,他表姨穿起來正合適。
夏映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表姨,就穿這個吧?你衣服顏色太淺了,我不愛洗衣服。”
蘇錦霓心裡還惦記著棒棒糖,這次沒有反駁:“行!”
兩個人又一起站在院子裡頭洗漱,怪無聊的比賽誰的漱口水噴的最遠。
早飯還沒有著落,這時,又有人咣咣砸門。
“誰啊?”夏映淺大聲詢問。
“昨天那個老頭!”蘇錦霓偏著小腦袋道。
她怕夏映淺沒蓋特到,一捂眼睛,嗚嗚地學周奶包子哭泣。
演技可真差!
夏映淺氣樂了,“那是周爺爺!”
蘇錦霓很執拗地說:“我是小表姨!”
夏映淺跟她解釋不清,拔上布鞋去開門。
還彆說,當真是周爺爺。
他後知後覺地想,他表姨是怎麼知道的?
蒙的吧?
肯定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