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淺的眼睛滴溜溜轉的很?快,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錯覺。
謝寧安往後飄了飄,試圖離他遠一些,警惕地說:“阿淺,我怎麼覺得你沒安好心。”
夏映淺“切”了一聲,很?會抓重點地問:“地府懸賞,賞的是什麼?”
謝寧安一聽,還好還好,打?的是地府的主意,不是他的。
他特意清了下嗓子?,仿佛不這樣的話,是對他接下來說的東西不夠恭敬。
“鬼凝珠!”
“就是我師父留下的典籍裡說的,那個可以讓鬼瞬間實力?大增的鬼眼淚?”
夏映淺很?是詫異地問。
那本典籍,是他師父留下的所?有書裡最不正經的,叫《陰都見聞》,也是他最愛看的。
因為扯的太玄了,說什麼年間的一個道士可以隨意出入陰都,那本典籍裡記錄的就是他的所?見所?聞。
至於那個可以出入陰都的道士,到底是什麼年間的,真不是夏映淺忘記了,而是書裡就寫的含含糊糊。
夏映淺打?小就把那典籍當?玄幻故事看。
典籍的第三個小故事,記錄的就是鬼凝珠。
說的是一女鬼難產,眼看就要一屍兩命。
那可以出入陰都的道士用銀針催產,女鬼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贈了他一枚鮮紅的鬼凝珠。
何為鬼凝珠呢?說白了就是鬼的眼淚。
每個鬼都會鬼哭,甚至像紅茵還會嚎啕大哭,但嚎不出來眼淚。
想啊,鬼就是一個虛影子,虛影子能放大招就挺玄乎的了。
沒有實體的鬼,怎麼可能能嚎出來眼淚!
夏映淺現在的感覺,就仿佛是有人告訴他,動畫片兒裡的奧特曼都是真的。
有一丟丟的不真實感,有一丟丟的想問候對麵人的祖宗,是不是把他當?腦殘了?
但對麵的可是鬼差,夏映淺自我消化完,咽下了內心所?有的衝動。
謝寧安被他問傻了,他心說,他又沒有看過那本什麼典籍,怎麼知道典籍裡記載的東西,跟自己說的是不是同一個?
但聽起來八|九不離十。
謝寧安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頭。
誰知道,夏映淺又乍呼了起來,“那玩意兒是給鬼用的,給我又沒用!”
謝寧
安一噎。
這個問題可不止他沒有想到,他上頭那些當?官的也沒有想到,絕對屬於工作上的紕漏。
但謝寧安的嘴,就是騙人的鬼,“那鬼凝珠的作用多著勒,你怎麼知道對你沒有用?而且,就算你能活到一百八,你以後也照樣是鬼!留著可以用的時候再用!再說了你可有線索?”
沒線索,說這些都是屁。
謝寧安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但這世界上就是大實話最傷人。
夏映淺氣了個絕倒,故意道:“我可是聽其他的鬼說,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女鬼……”
謝寧安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叫了起來。
“你可不要瞎說!沒有證據的話,就是以謠傳謠。你們人間現在是不是有轉發造謠五百,追究法律責任的規定?我們地府可是也有拔舌地獄,專門整治那些造謠的鬼!”
夏映淺忍笑道:“謝大哥還真是一個與時俱進的好鬼差!”
謝寧安給了他一記“那還用說”的眼神,又扯了幾?句其他的,揮揮手道:“大哥來找你就是這個事情,你留意著就成。走了,我還得送鬼去投胎!”
夏映淺多嘴問了一句,“是送那個127的老爺爺?”
謝寧安義正言辭地說:“那個已經送往孟婆處了!我此番過來是帶另兩個走!他們這些地府釘子?戶啊,能處理就得趕緊處理。”
夏映淺聽罷,點了點頭。
但謝寧安沒走,一臉的欲言又止,就隻差把“快問我”這三字,寫在無常帽上了。
夏映淺就不問,那三個小老頭要投胎到什麼地方與他有什麼關係!
謝寧安到底沒忍住,又飄了回來壓低了聲兒,神秘兮兮地說:“我特地查閱了投胎的卷宗,那爺仨緣分未儘,要投胎到一戶人家當中!”
“是誰家這麼倒黴,一生生這仨活寶出來!”
夏映淺脫口而出。
他也就是感慨一下,現如今早就不是誰家人口多,就能力量大的年代了。
現在走的是精英路線。
這二胎早就開放,可還有大把的年輕人隻想生一個。
誰家一回來了仨這,我去,夠頭疼了。
更何況那仨的性格,很?是一言難儘。
就知道他得問!
謝寧安笑顏如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卷軸,還特地背著
夏映淺看了一眼,方道:“父劉筱涵,母嚴雪!”
“為,為,為什麼?”
這話問的其實挺沒有道理的,夏映淺隻是太震驚了。
他的心裡為劉筱涵默哀了一把。
隻見謝寧安又看了一眼那卷軸,揣入了懷中:“我這兒記錄著他夫妻倆拜過的送子?娘娘,我就不一一念了,反正他夫妻倆連續拜過碧霞元君、金花娘娘和花婆聖母。
這樣說吧,隻要管送子?的娘娘他們都拜過。至於送子?觀音,他們有沒有拜過,咱不知道,畢竟跟咱不是一個係統。總之,咱們這邊的三位娘娘念他心誠,各自送了一個孩子?給他。”
夏映淺的嘴角抽了又抽。
他想起劉筱涵自己說的,神不能亂拜的話來。
嗯,說的很?對呢!
不過,這也算是求仁得仁,皆大歡喜吧!
——
第二日再錄製節目,果然沒有看見白胡子老頭兒鬼在旁邊轉悠了。
啥也不知道的韓導,特地叫來了夏映淺,欲言又止。
他能說自己昨晚上抱著小道長給的符睡,可還是半宿都沒能睡著嘛!
攝影師小光也沒比他強到哪兒去。
淩晨兩點,韓導實在睡不著,又餓的難受,開了客廳的燈準備泡麵,差點沒被坐在餐桌旁吸溜麵的小光給嚇死。
對視一眼,同是半夜泡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