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道觀這件事情,隻要他肯開口,上趕著花錢的人可多了去了。
這叫有資源都不會利用。
他滿肚子牢騷無處發泄。
可他一個打工仔,鹹吃蘿卜淡操心,急死他,也作不?了道觀的主。
轉眼就是陰曆的十月十五,水官解厄的大日子。
夏映淺為了這一天的法會,準備了好幾日。
早早做好了油炸豆腐和素菜團子供奉三官,剩餘的就分發給街坊與遊客。
又選了吉時開壇誦經。
他著一身紫色法服,一甩拂塵,誦的是水官解厄祈願文。
蘇錦霓就擠在看熱鬨的人群裡,瞧他表外甥。
紫色的法服襯得他臉龐白晰,就是有些不?大合身,噯,因為那是他師父的。
她表外甥舍得給她買一千多的白色小棉襖,卻舍不?得給自己做一身合適的法服
,真?是摳門的有點可愛。
誰能想到呢,清明觀的這場法會,壓根就沒有做過宣傳,卻比五河鎮逢大集還?要熱鬨。
老街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
哪兒哪兒都是人。
鎮政府緊急叫來了鎮交警大隊的交警維持秩序。
夏映淺做的油炸豆腐和素菜團子,都不夠遊客塞牙縫的。
他的水官解厄祈願文才誦了三分?之二,就因為人多擠倒了法台,匆匆結束了。
夏映淺二話沒說,一手拎著自己的桃木劍和做法事的拂塵,一手夾著他表姨,噌的一下就跳回了道觀裡。
乖乖個隆地洞呀!
這陣仗都能把他師父從棺材板裡給嚇活。
可憐方神棍堵在門前,大聲吆喝,“觀小,人不能進去的太多,彆把我們道觀給擠炸了,八個八個的進!不?許擠,不?許擠……誰借我個喇叭呀?”
這一天下來,方神棍累得隻有出的氣兒都沒有進的氣兒了。
第二日,清明觀掛了牌子,休息。
誰來都不接待。
就是太上老君親自來,他也得站門口!
於是,五河鎮的鄉長白青愣是站了半個鐘頭,才被遲遲趕來的方神棍給請了進去。
白青帶來的是一份重建規劃書。
“鄉政府決定了,由鄉政府出資,重建清明觀!”
夏映淺聽到白青這麼說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忐忑不?安地問:“那這個鄉政府重建了清明觀後,是不是清明觀就歸鄉政府了?”
夏映淺的腦子很懵,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
他師父守了清明觀一輩子。
師父的師父也守了清明觀一輩子。
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還是守了清明觀一輩子。
他們守的不?是道觀,而是世世代代的傳承。
所以他也得把?清明觀傳下去,哪怕傳下去的是一個破道觀。
白青笑了起來:“小道長你彆擔心,鄉政府的意思是想將清明觀發展成我們五河鎮的旅遊標杆產業。我們是幫扶,不?是要來爭奪。擴建的同時呢,還?會保留道觀內的文?化遺產。咱們道觀至少得有百十年的曆史了吧,這一磚一瓦都是遺產呀!值得保護。小道長儘管安心做你的觀主就行!”
其實鄉政府研
究這個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以說是從清明觀第一次上了熱門起,算是早就有心,又被昨天的法會一刺激,領導班子這才連夜拍板決定。
一直到白青離開,夏映淺都還沒緩過神。
方神棍站在院中,喃喃自語:“我就說這是寶地呀寶地!”
白青帶來的那份規劃書,還?放在桌子上麵。
蘇錦霓,紅茵和範階,一人倆鬼,頭挨著頭擠在一起,也愣是沒有看明白那張平麵規劃圖。
看不?懂沒關係,提要求就成。
紅茵撇嘴道:“我不?管怎麼建,反正得給我留間房。”
範階點頭,表示加一。
有的時候扒牆扒累了,還?是願意躺躺的。
外頭的方神棍趕緊接上:“我就不要求加工資了,我要求管住。”
蘇錦霓就跟他們不一樣了。
她的願望很大很大,一間房間根本就滿足不?了她。
她猴急八列地道:“表外甥,主殿我就不要了,我要一個偏殿,要有香火供奉,還?要有供品,好多好多的供品!”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明天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