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清明觀開觀。
這消息也就是在官方微博上宣布了一下。
夏映淺心?裡沒底,不知道會來多少人。
他起的很早,天才蒙蒙亮。
蘇錦霓因為昨晚的故事?太過氣人,睡得太晚,是以還在撅著小屁股睡覺。
夏映淺沒有叫她的準備,孩子正長身體,隻有睡得好吃得好才能長個兒。
吃得好,他能控製。
這睡得好嘛,他輕點聲好了。
夏映淺準備掃掃地。
眼下雖已立春,但?院子裡的銀杏其實還是光禿禿的。
地上的雜物不多,他輕拿輕放,小心翼翼。
地還沒有掃完,方神棍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早……”招呼還沒有打?完,夏映淺看見方神棍的那一刻,嚇一跳。
今天的方神棍不是昨天的方神棍了。
“老方,你,你的胡子呢?”
“刮了!”方神棍理所當然的語氣。
“為啥想不開?”夏映淺看慣了他的山羊胡,猛一下沒有,實在是不習慣。
方神棍笑了起來,“這是想開了好吧!都金盆洗手那麼久了,是時候換個造型!”
說著,方神棍去了雜物間。
天冷,雜物間是多用途的。
存放物品,待客,到了晚上,哮天犬就住在裡麵。
多用途房間的門一打?開,哮天犬嗷了一聲,拔腿就往外衝。
但?衝了一半,它?又回去了。
它?直愣愣地瞅著方神棍,開始嗷嗚嗷嗚大聲吠了起來。
方神棍:“哮天犬,你叫什麼?”
夏映淺笑得要死,“哮天犬臉盲了!”
方神棍有點小傷感,“你是個狗,聞啊,你聞不出來我是你主人啊?”
不是聞不出來!
是這小沒良心的,一直以為蘇錦霓是它主人。
等到蘇錦霓起了床,孩子也淩亂了。
說好的山羊爺爺沒有了胡子,那該叫什麼好?
“沒胡子的山羊爺爺,夏天還沒有到,你為什麼要刮掉胡子?”
好的吧,輪到方神棍淩亂了。
他沒好氣地跟夏映淺說:“以後你少讓她看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才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山羊刮毛毛!”
蘇錦霓大聲為自己申辯。
那視頻可好看了
,一隻大肥羊看起來又肥又大,可剃完了毛,就成了光禿禿的啦!
表外甥說這叫減負。
蘇錦霓也不知道方神棍為什麼突然“減了負”,但?看起來實在是奇奇怪怪。
孩子想給他粘上山羊胡。
八點半,夏映淺準時打開了觀門。
起初人並不多,都是陸陸續續過來的。
等到中午十點,又呈現了上回水官解厄的熱鬨狀態。
方神棍老有經驗了,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喇叭,打?開錄音。
“限流,限流!每次進去二十人!請不要擁擠!道教重?地,請注意文明!”
黃玲母女自然也來了,因為人多差點沒擠進去,還走了個“後門”。
白青請了人來錄像,準備以後當作宣傳片兒來用。
攝影師一開始還想挑個拍攝的角度。
到後來啥都不管了,反正怎麼拍都是人加人。
所有的香客最感興趣的還是後頭的祈福殿。
祈願牌是自取形式的,旁邊放有一個功德箱,隨心意給多少都行。
畢竟,祈願牌也是夏映淺花錢買來的。
他一共買了五千個。
原本想著這個正月肯定夠用了。
誰能想到呢!一天就給用完了。
這一忙,真真兒是忙了整整一天。
天黑閉觀,夏映淺打?開了功德箱,一塊五塊十塊一百的,得有小半箱呢!
其實他也沒想著掙錢,想著能把本錢給收回來就行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夏映說:“明兒多寫個標語貼在功德箱上——不收百元大鈔!”
方神棍一聽,眉頭直皺。
不過他是觀主,他說了算。
彆說大人了,連孩子都累壞了。
蘇錦霓破天荒,九點倒頭大睡。
她睡著了之後,還做了個夢,夢裡方神棍舉著大喇叭,開著“限流”的錄音追著她跑了好幾裡地。
也太恐怖了!
這樣“限流”的日子,又持續了好幾天。
就到了正月十五,天官賜福的大日子。
早兩個月前,白青就定下了五河鎮要辦燈會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