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合著這位大爺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
“扶桑此日騎鯨去,華表何年化鶴來。”
顧思年抑揚頓挫的念了一遍:
“扶桑就是一處仙境所在,簡單來說大人的嶽丈不是去世了,而是去了仙境,乘鯨而去。”
“好,好好好!”
“哈哈哈!”
小差頭大笑出聲:“不錯不錯,小兄弟剛進來時本頭就覺得你有些本事。
果然沒看錯人。
這幅字我收了,你的殺威棒也免了!”
顧思年這一來一去可幫著他省了不少銀子,還能應付了家中婆娘,心情大好。
其實剛剛顧思年的解釋他是一句話也沒聽懂,但聽不懂就說明寫的好啊!
顧思年臉一黑,剛剛還是賊配軍、現在就成了小兄弟,這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他還是順著杆子往上爬:
“多謝大人,還有額頭上這刻字……”
顧思年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火盆烙鐵,他真不想剛穿越過來就腦門上多個“囚”字啊。
“你倒是挺貪心。”
小差頭眼珠子骨碌一轉:“罷了,刻字暫且按下,有人問,你就說身體不適,日後再刻,剩下的我幫你處理。
實話跟你說,往常犯人進了這刑房,沒有十兩銀子基本都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本頭看你年紀輕輕有些本事,今天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多謝大人!”
顧思年喜出望外,暫且按下這四個字可大有講究,一按就是十年二十年,拖著拖著這事就算過去了。
“哎,對了,你剛剛說你是王府的什麼,伴讀書童?”
差頭突然眉頭一挑,一本正經的看向了顧思年問道:
“你是陪王府世子讀書?”
“對對對。”
顧思年連連點頭:“差頭有什麼想問的?”
小差頭雙手抱胸,若有所思的說道:
“既然是陪世子讀書,那想必你也讀了不少書,有點學問?”
顧思年一時間有點拿不準這位差頭想做什麼,但覺得露點臉肯定不是壞事,當下就拍著胸脯說道:
“大人,不是小的誇口,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小人都略通一二。
不敢說出口成章吧,但也有點真本事。
怎的,要不小人再給大人作詩一首?”
“哎呦。”
小差頭重新審視了顧思年一眼:
“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
行!作詩就不必了。
你的話我記住了,將來若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可彆給本頭撂挑子。”
“大人放心!”
顧思年咧嘴一笑:
“您儘管吩咐!”
“行了,回牢房吧,你們給他收拾間乾淨些的單間,再讓他洗把臉。”
差頭看向獄卒道:
“小兄弟人不賴,你們彆找他麻煩。”
聽到這裡顧思年就明白,這位差頭大人大概率還有什麼事用得上自己,要不然不會這麼客氣。
當然了,有事自己就接著,這人生地不熟的牢房要是有個人照應肯定不是壞事。
“喏!”
有了差頭大人發話,其他那些獄卒哪還敢找他麻煩,麻溜的就帶人走了。
顧思年被獄卒帶著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這穿越的第一劫算是過去了。
差頭還在樂嗬嗬的看著字,一旁的跟班小廝不解的問道:
“頭,不就一幅字嗎,何值得大人如此看中他?”
往日這個小差頭可是雁過拔毛,認錢不認人的主,今天咋個變了性子。
“你懂個屁!
人家就算是個小小書童,那也是王府出來的讀書人,肚子裡有墨水。
這年頭什麼最重要?”
“銀子?”
“呸!是人才!”
差頭噴了獄卒一臉唾沫星子,挑眉一笑:
“縣令大人最近也有件煩心事,或許這小子能派上用場。
嘿嘿~”
……
新換的牢房裡,顧思年四仰八叉的躺在梆硬的床板上,嘴裡叼著一根稻草,腦袋裡一團漿糊。
這個朝代雖然未曾出現過,但語言文字倒是和古代相仿,自己湊合能過。
可體內宿主的靈魂不斷衝擊著自己的大腦,仿佛蒙了天大的冤情。
“大爺啊,我就是個賊配軍,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堂堂王爺的仇我怎麼幫你報啊~”
顧思年甚至不知道這個平陵王有什麼仇家,受了什麼怨,腦海中翻出來的記憶隻有那句:
陛下有令,平陵王通敵叛國、罪大惡極。
家丁雜役,流徙千裡!
王府親眷,皆殺!
然後就是無數甲士衝進王府,一顆顆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