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拍拍屁股往外走:
“城牆該修還是得修,不能偷懶!”
“明白!”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夥房,跟在身邊的親信小心翼翼的問道:
“頭,您看糧食是他們偷得嗎?”
“媽的,你真是個豬腦子!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廢物!”
張瀾開口就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要是偷了糧,還用得著吃那些東西嗎!給你你吃不吃?
媽的,早知道不看了,老子今天飯都吃不下去。
趕緊走!晦氣!”
……
“哈哈哈,痛快!”
“兄弟們,把酒倒滿,乾了!”
“乾!”
那間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營房裡,顧思年帶著兄弟們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大圈。
地上鋪了塊布,有菜、有肉,甚至還有酒,不過不是什麼好久,就是邊關最常見的青溝酒。
地方是簡陋了些,但夥食絕不算差,和早上那一屋子爛菜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賣了張瀾的糧食,顧思年他們現在富的流油。
不過這種夥食也隻能幾個人偷偷吃,其他的兄弟隻能一點點增加糧食,改善夥食,不然人多眼雜,走漏了風聲就不好了。
“真痛快!”
鐵匠將碗裡的酒一飲而儘,豎起大拇指說道:
“顧大人,您是真厲害,前兩天我還尋思您讓我去挖爛菜葉子乾嘛呢,合著是防著今天張瀾要來搜查,整他一道。
絕了!你們是沒看到,他差點就被熏吐了,哈哈哈。”
顧思年大笑道:
“張瀾又不傻,糧食沒了,肯定會出來找的,不裝得慘點他怎麼會信?
不過話說回來,曾老哥武老哥,你們兩這演技真是厲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我都差點信了。”
“哈哈哈!”
眾人再度哄笑。
曾淩川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酒水道:
“像張瀾這種貪得無厭的家夥,就該好好整整,這些糧食本來就是我們的。
換做以前,我肯定要找個機會給這家夥一悶棍。
哼,欺負人欺負到咱們兄弟頭上來了。”
“哎,稍安勿躁。”
顧思年壓了壓手,咬了口雞腿道:
“能用腦子的地方咱們就用腦子,彆跟這種人動粗,回頭把自己搭進去不劃算。
高興歸高興,但你們記住,這次的事都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
“行,聽顧大人的!”
“對,聽大人的!”
“還有!”
顧思年端著酒杯說道:
“咱們現在在前線,不是鳳川縣了,我也不是什麼大人。
從今以後,咱們就都是兄弟,除了小六子,各位大哥都比我年長,稱呼我一聲顧老弟就行!”
“砰!”
“這怎麼行?”
秦熙眼睛瞪得滾圓,將酒碗往地上一拍道:
“老子這個人性子直,說句不中聽的,顧兄弟雖然年紀小,但是腦子絕對是我們中最好的,身手也不弱,這樣的人我秦熙佩服!
我也隻認有本事的人!
從今以後,顧大人就是我的大哥!”
“對!我也服!”
鐵匠端起酒碗道:
“不管是顧大人還是顧大哥,我鐵匠以後隻聽你的話!讓我往東,絕不往西!”
“對!”
“沒錯,大哥!”
雖然這一幫人還沒喝多,但明顯情緒起來了,一堆酒碗全都舉在了顧思年的麵前:
“我們敬大哥!”
顧思年哭笑不得,一個個都比自己大,還一口一個大哥的。
不過他也不惺惺作態,端起酒碗道: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隻有一句!
隻要我沒餓死,就有兄弟們一口飯吃!”
“乾!”
“乾!”
“哈哈哈!”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到了右屯城這麼些天,今天是最開心的。
“行了,酒少喝點。”
顧思年興奮的搓著手、流著哈喇子:
“今天主要是吃!都給我吃到撐!”
“好!哈哈哈!”
“咚!”
“咚咚!”
就在一群人撩開袖子,準備大塊朵碩的時候,震耳欲聾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隨即傳遍全城。
“怎麼回事?”
眾人麵麵相覷,大半夜的,搞啥呢?
“咚!”
“咚咚!”
“戰鼓聲!”
曾淩川最先反應過來:
“大哥,是示警的戰鼓!”
顧思年豁然起身,眼神冰寒:
“燕兵來了!把所有兄弟都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