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壽打起圓場道
“都是邊軍同袍,何必弄得急赤白臉的?
苗大人你消消氣,何大人也是,咱們都少說幾句,大家都消消氣,嗬嗬~”
“哼!”
苗仁楓扭過頭去,一言不發,兩撥人就這麼僵持在這裡。
董壽笑眯眯的說道
“兩位大人,兩位將軍,眼瞅著就要入秋了,誰也不知道燕軍何時壓境,總兵大人正煩著呢。
若是被他知道咱們自己人還在內訌,那總兵大人肯定是要發火的。”
苗仁楓與何先儒的臉皮抖了抖,這倒是,鬨起來是兩邊都吃虧罷了。
董壽接著說道
“我這裡倒是有個好方法。
既然大家都喜歡良馬,又都是行伍出身,倒不如比試一場,誰贏了,戰馬就歸誰。
如何?”
“唔,這主意倒是不錯。”
苗仁楓眉頭一挑
“就是不知道比些什麼呢?”
“簡單!”
苗磊獰笑著站了出來,伸手一指顧思年
“聽說顧將軍身手了得,砍了花兒布托的一隻手,說實話,我一直不太信。
今天咱們兩一對一,比比槍法。
敢嗎?”
全場鴉雀無聲,等著顧思年的回答。
顧思年的戰績一直存在於流言中,但苗磊可不是簡單貨色,一手長槍出入戰陣,斬殺的燕賊不下兩手之數。
顧思年嘴角微翹,吐出三個字
“校場見!”
……
今天的校場可熱鬨了,四周擠滿了烏泱泱的人頭,聞訊而來的各營士卒們都來看熱鬨。
馬場兩側,顧思年與苗磊一人一邊,持槍而立,馬蹄輕點。
不過這槍是木槍,早已被去了槍頭,端頭處沾上了些許白灰。
按軍中的規矩,白灰碰到軍服就算中槍,又或者落馬為輸。
“都準備好了吧?”
董壽變成了裁判,高舉手掌朝兩人示意,怒喝一聲
“開始!”
“駕!”
“噠噠噠~”
摩拳擦掌多時的苗磊率先前衝,手中一杆木槍斜刺向顧思年的腋下
“喝!”
策馬而來的顧思年並未出槍,而是扭頭一躲,輕輕一擊槍杆,讓木槍貼著前胸滑了過去。
“呦嗬,躲得還真快!”
一招落空的苗磊策馬轉身,再度出槍,氣勢洶洶。
苗仁楓三人端坐在一旁,安心觀戰。
董壽嗬嗬笑道
“苗將軍這一手苗家槍使得出神入化啊,像是得了老總兵的真傳。”
“董大人說笑了,他才學了點皮毛罷了。”
苗仁楓冷笑道
“不過對付顧將軍應該足夠了,他畢竟是文吏出身,哪裡比得了我苗家祖傳槍法。”
外麵都說顧思年如何如何了得,但苗仁楓可不信,說不準砍斷花兒布托的手臂隻是運氣呢?就算真是他憑本事砍了花兒布托,從軍多年的苗磊難不成還比不過一個初入軍伍的毛頭小子嗎?
何先儒默不作聲,隻能默默祈禱顧思年能贏,如此多的人圍觀要是輸了,臉就丟大發了。
“喝!”
“看招!”
兩人連續交手了七八招,詭異的是顧思年一槍未出,每一次交手都以躲閃為主,漸漸的不少人以為這位顧將軍是徒有虛名,隱隱約約有噓聲響起。
“小子,你隻會躲嗎!”
苗磊氣得破口大罵
“若是不會用槍,就早點滾蛋!”
自己槍槍落空,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的感覺,十分憋屈。
顧思年踮起腳尖,大喝道
“苗將軍啊,我這槍術太好,怕傷到你啊!
實在不行咱們就不比了,萬一您磕著碰著,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撲哧~”
苗磊直接被氣笑了
“來來,傷到我算你本事,本將軍絕不追究!”
“好!那我可真來咯!”
“駕!”
顧思年一扯韁繩,第一次率先發起衝鋒。
“哼,看你嘴皮子能硬到幾時!”
苗磊心中篤定,這個顧思年一定是虛張聲勢,沒有半點真本事。
“噠噠噠~”
兩道黑影在校場中疾馳而過,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
不過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顧思年必敗無疑~
“小子,以後躲著我苗字營走!”
“喝!”
苗磊再度出招,隻攻不守,槍尖直奔顧思年的心窩。
顧思年眼神冷漠,將渾身的力氣都灌注到右臂上,木槍猛然加速。
“砰!”
“哢擦~”
在苗磊驚恐的眼神中,顧思年竟然活生生將他手中的木槍劈成了兩截,槍杆上傳來的巨大力道讓他無比震驚。
下一刻,木製的槍頭就捅在了苗磊的肚子上。
“砰!”
“撲通~”
“嘶~”
碩大的身軀被顧思年一槍捅落下馬,濺起滿地灰塵。
全場死寂,苗仁楓的眼珠子就差蹦出來了。
一槍,僅僅一槍。
號稱槍術精湛的苗磊就敗在了顧思年的手中。
現在還有誰敢質疑顧思年的戰力?
渾身劇痛難忍的苗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槍頭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讓他一動都不敢動。
馬背上的顧思年居高臨下,微微一笑
“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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