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千騎啊,馬蹄聲踏得地動山搖,涼軍大陣一下子陷入了混亂。
無數步卒驚慌失措的撤出戰鬥,毫無防備地往後退去,可最讓人絕望的是城內的燕軍也殺了出來。
兩麵夾擊,撤無可撤。
顧思年滿臉冷厲地看著幾個兄弟
“此戰之敗已經不可避免,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掩護步卒撤出去!
玩命的時候到了!”
讓燕軍肆無忌憚的衝擊大營,那會有無數人死去,鳳字營隻能拚死去攔一攔。
“轟!”
眾人齊齊抱拳
“願隨將軍一戰!”
上千精銳已經列陣就緒,馬蹄躍躍,隨時準備衝鋒。
顧思年策馬陣前,朗聲高喝
“鳳字營的將士們,還記得在琅州關外的誓言嗎!
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豪言壯語嗎!”
上千騎卒齊聲怒吼
“日月山河永在!”
“邊軍英魂不朽!”
“說得好!”
顧思年一勒韁繩,挺槍向前
“跟著我的將旗!衝鋒不止!
哪怕鳳字營今日要全軍覆沒,你們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我大涼邊軍,何懼一死!”
秦熙率先嘶吼一聲
“鳳字營!逢敵當如何!”
“死戰!”
怒喝聲響徹雲霄。
“殺!”
一排排騎軍鋒線奔湧而出,很快便和數以千計的燕軍撞在了一起。
這一場大戰,注定慘烈無比~
……
“殺啊!”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隨著燕軍援兵的抵達以及城內大軍的殺出,靖邊城外的三路涼軍儘數潰敗,哀嚎之聲響徹雲霄。
從攻城到潰敗,轉變隻在片刻之間。
鋒刃營的遊康反應最快,第一時間就護著遊峰拚命地往崇北關方向衝殺。
為了躲避燕軍的追殺,遊總兵甚至連自己那麵帥旗都給丟了。
還有壽字營、華字營、苗字營,一個個的都在想儘辦法突圍,隨處可見混戰的雙方將士。
最倒黴的就是那群步卒、鄉勇了,沒有戰馬的他們根本無力躲避燕軍的追殺。
有點膽氣的還敢湊在一起,嘗試著與燕軍搏一搏,膽子小得直接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這種近乎平原的地形,兩條腿跑得過戰馬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等待他們的隻有屠殺。
“爹,爹!”
“燕軍,燕軍圍過來了,趕緊走啊!”
苗仁楓帶著麾下兩三百親兵好不容易在混亂的戰場中找到了他爹,整個人的臉色極為難看。
本來他剛視察完前線回營休息,屁股還沒坐穩燕軍就殺過來了。
苗鷹同樣聚起了幾百號親衛,急聲問道
“苗磊呢?苗字營什麼情況!”
老人在這種時候還是先想到了這支苗家的嫡係。
“不清楚,各營之間完全打亂了。”
苗仁楓急得直跺腳,罵罵咧咧
“這些燕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咱們的攻城大軍根本就來不及後撤!
現在苗字營那邊根本聯係不到,爹,彆想那麼多了,我們先撤吧!遊總兵也撤了!”
苗鷹咬了咬牙,重重點頭
“撤!”
“駕!”
“殺啊!”
兩股騎兵彙合在一起,少說也得有六七百號兵馬,而且幾乎都是苗家精銳。
氣勢是有了,戰鬥力也不差,可無奈燕軍實在是太多了。
彆看琅州衛滿打滿算也有個一萬多兵馬,可麵對兵敗如山倒的局麵,多少人也不管用。
苗家的騎兵左衝右突,護著兩位將軍廝殺了好一會兒,實在是衝不出去。
眼瞅著戰死的士卒越來越多,苗仁楓慌了,急聲道
“爹,爹,怎麼辦啊!”
他雖然出身將門,但畢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前半輩子還算順風順水,沒有經曆過這種危局。
現在身陷重圍,無路可走,苗仁楓說話都有點發顫了。
苗鷹看了一眼身後的追兵,漫天的喊殺聲一刻不停的在耳邊回蕩。
老人的眼神逐漸瘋狂。
“楓兒。”
“怎麼了?”
這一個稱呼讓苗仁楓目光怔怔,老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自己的小名了。
“大軍已敗,前有追兵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