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過去了兩月,從夏到秋,天氣漸涼。
靖邊城一戰後,戰場重回寂靜,準確地說是琅州衛全麵龜縮,任由燕軍如何挑釁都不出戰。
顧思年他們趁這個機會不停地擴充兵力,操練士卒,逐漸恢複元氣。
但日子不會一直平靜,麻煩總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來~
鳳字營駐地內擠滿了人,嘈雜聲不斷,其中有一隊苗字營士卒,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裡。
“你們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堵在這乾什麼,讓咱們進去!
這可是總兵府的調令,將你們營中的工匠全部帶走!”
“憑什麼帶走他們?這都是我們鳳字營從琅州城帶過來的!”
“老子才不管他們從哪兒來的,反正我有軍令,你們就得交人!???.????????????????????.??????
再不交有你們好看!”
“我看誰敢闖鳳字營駐地!”
兩邊越吵越凶,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苗仁楓盯上了墨家。
鳳字營來前線征戰,一直是帶著墨家的,負責幫忙打造軍械,鳳字營打勝仗他們功不可沒。
久而久之這消息就在軍中傳開了。
涼矛涼刀很鋒利,苗仁楓看著就眼紅了,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服了遊峰,要將這批工匠調去苗字營,說是要給全軍打造軍械。
這還得了?
墨家進了苗字營怎麼可能還放出來,秦熙他們擋在營門口,愣是不給苗字營的人進去。
為首一人急了,鐵青著臉說道
“秦將軍,這可是總兵府的調令,你要抗命不成?”
“我可沒抗命。”
秦熙老神在在地插著腰
“本將軍說了,那些工匠日夜操勞全都病倒了,就算要調人也得等人家身體好些不是?”
誰看不出來秦熙是故意拖延時間,那位精兵而來的苗字營副將苗河咬著牙說道
“秦將軍,都是軍中同袍,撕破臉可不好看。
咱們手握總兵府調令,今天人肯定是要帶走的,您要是再不讓路,可彆怪咱們不客氣!”
“真是長本事了啊,讓我看看誰敢在這撒野?”
陡然的冷喝聲讓苗河一愣,這話不是秦熙說的,而是從他身後傳來。
當他回過頭時看到顧思年與第五南山孤零零兩個人,正慢悠悠的穿過人群。
不知道是因為顧思年升官了還是威名赫赫,苗字營的人馬下意識地讓了條路出來。
苗河的臉色有點僵硬
“顧將軍,您可剛升官,就要抗拒總兵府的調令?”
說實話,對上秦熙他還不怕,可顧思年是什麼人?他心裡真有點犯怵。
“苗將軍言重了,這哪是抗命啊。”
顧思年微笑一聲
“人秦將軍剛剛不是說了嗎,等工匠們病好了再說,想必就算是遊總兵也不會不近人情吧?”
“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好?”
“這可說不準,三天五天的,十天半個月的,誰知道呢。”
苗河的臉冷了下來
“顧大人莫不是在耍我吧?總兵的調令,誰敢耽擱這麼久?”
顧思年臉色的笑容逐漸消失
“要麼你回去,過幾天再來。
要麼你現在帶人闖一闖鳳字營駐地,給你個機會,把苗字營全拉過來也無妨。”
秦熙等人耀武揚威的揮了揮拳頭,一點不帶怕的。
苗河那是氣得吐血,讓他帶兵闖鳳字營駐地,那不是找打嗎?
尤其是顧思年那一雙冰冷得眼眸,看得他直發毛。
“好,今天咱們就給顧將軍一個麵子,晚些天再來!”
束手無策的苗河隻能扔下一句狠話
“我們走!”
苗字營空手而歸,惹得秦熙他們一陣譏笑。
現在顧思年可是指揮僉事,整個琅州衛敢挑釁他的人可沒幾個。
“彆高興太早。”
顧思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苗仁楓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招拖不了幾天。”
鐵匠嘟囔著罵道
“苗家這群雜碎,一天都不得安生,真想天上掉下個雷,直接把他劈死!”
如果苗仁楓隻是想貪點軍糧、軍餉,顧思年咬咬牙吃個虧就算了,畢竟是頂頭上司。
但墨家是鳳字營的心頭肉,一個人都不能少!
哪怕是與苗家正麵衝突也在所不惜!
“南山,你有啥法子嗎?”
顧思年苦笑道
“墨家可不能丟啊~”
“嗬嗬,苗家就剩這麼幾個無勇無謀的蠢貨,收拾他們可不難。”
第五南山嘴角微翹
“秦將軍還真說對了,有個雷恰好從天上掉下來,馬上就要劈在苗家頭上了~”
……
議事廳裡,軍方大佬端坐兩側,苗仁楓的冷著張臉率先開口
“顧將軍,鳳字營的那些工匠到底是怎麼回事,到今天還不調往苗字營?
你說工匠們病了,要休養些時日,行,我們等了。
可這都七八天了,還沒好?
總兵大人的調令在你眼裡難不成是廢紙一張!”
苗仁楓毫不客氣,直接搬出遊峰壓他。
“苗總兵明鑒啊,這可不是我不放人。”
顧思年有板有眼的說道
“實在是那些工匠不敢去啊!”
“不敢去?為何?”
苗仁楓冷聲道
“苗字營又不是龍潭虎穴,有何不敢去的,都是為國效力,能去鳳字營就能來苗字營!
本官看你分明是故意拖延!”
“行了,苗將軍消消氣。”
遊峰見情況不對,出來調和道
“顧將軍你好好說說,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大人有所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