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要這一仗打贏了,老夫就能邁出這一步,到時候一定虧待不了有功之將。
你可明白?”
顧思年目光微變,躬身抱拳:
“末將明白!”
……
第二天傍晚,遊峰與董壽二人總算是火急火燎的從前線趕回來了。
當天晚上,葛靖便召集眾人商議軍務。
這次參會的可不止有遊峰等三位總兵了,還有琅州官場的三位文官:文愈、慕晨沉以及衛湖。
北境司管的雖然是軍務為主,但這次葛靖算是帶著皇命而來,琅州文武儘歸其調遣。
前線征戰也不光是武將的事,後勤同樣重要。
“諸位大人、將軍們,閒話我們也就不多說了。”
葛靖沉聲道:
“燕人張狂無比,揚言要讓我大涼割讓崇北關等四城之地。
這等無理要求,豈能答應?
本官奉陛下、奉兵部旨意前來,這次務必要擊退燕賊,讓他們知道我大涼兵威的雄壯!
此戰事關朝廷的顏麵,請諸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眾人齊齊抱拳高喝:
“臣等定齊心協力,為陛下分憂!”
“那好。”
葛靖看向了遊峰:
“先請遊總兵介紹一下前線的情況吧。”
遊峰迅速起身,沉聲道:
“此次燕軍舉兵三萬而來,號稱十萬鐵騎,兵鋒已至靖邊城一線。
領軍主將想必大家都聽過,北燕拓跋烈!”
“拓跋烈!”
在場的人紛紛麵色微變,顧思年的表情也凝重了許多。
他翻閱過往年的邊境軍報,這個拓跋烈算是北燕大將,地位很高。
以前隻要是他率兵襲擾大涼邊關那幾乎是百戰百勝,鮮有敵手。
北燕派出此人,正說明他們複仇心切,對此戰勢在必得。
“竟然是拓跋烈。”
葛靖冷聲道:
“看來燕賊來勢洶洶啊,遊將軍,說說你的部署吧。”
“諾!”
遊峰伸手在地圖上一指:
“自從去年我軍收複靖邊城之後,邊關防線往北推進了上百裡,扼守險要地勢。
目前鋒刃營、宇字營、平鄉營、錦新營四營兵馬外加八千鄉勇,合計一萬五千兵馬駐守靖邊城。
望北營、先登營、陷陣營分彆進駐崇北關一線的三座軍鎮。
鳳字營、壽字營留守琅州內地,坐鎮中樞、為前線後援。
九營兵馬,梯次布置,抵禦燕賊!”
“九營兵馬梯次布置嗎~”
葛靖眯著眼睛看了一會,疑惑道:
“北燕拓跋烈是成名已久的大將,麾下三萬燕軍又是精銳。
靖邊城一線隻擺一萬五千人,夠嗎?”
“葛大人,末將覺得無需在第一線擺下太多兵馬。”
遊峰躬身回應道:
“靖邊城畢竟離崇北關有些距離,咱們的糧草轉運需要耗費不小的人力物力。
前線兵馬越多,後方的壓力越大。
其次,靖邊城地勢險要,我軍駐紮堅城,燕軍就算強攻,我們也能堅守不少時日!”
“唔~遊總兵說的也有道理~”
葛靖突然目光微偏道:
“鳳字營、壽字營皆乃琅州衛主力、兵力雄壯。
為何要將戰力最強的兩營兵馬留在後方?”
葛靖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古怪之色。
昨天他到靖邊城的時候就知道鳳字營等被留在了琅州城,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
主力按兵不動,這可有點不按常理出牌了。
“咳咳。”
遊峰耐心解釋道:
“大人,與燕人交戰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若是主力傾巢而出,難免過早的將底牌都暴露了。
藏兩支奇兵在手裡,能讓拓跋烈心生忌憚。”
“嗯~這麼想也對。”
葛靖微微點頭,又問了一句:
“讓顧總兵留守琅州內地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
老夫認為戰線畢竟在靖邊城,留守後方隻需一名參將即可。”
這一點可是葛靖最關心的,接連打勝仗的顧思年成了他上位北境司司丞的關鍵。
可他卻被遊峰留在了後方。
不等遊峰回話,一直靜坐不語的衛湖突然站了起來,來了一句:
“葛大人!
下官以為,顧總兵眼下並不適合在前線領兵,甚至連總兵一職都不應該再擔任!”
“什麼?”
短短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位琅州同知,顧思年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
葛靖眉頭緊皺:
“衛大人,您這是何意?”
衛湖麵無表情的看向顧思年:
“顧總兵此前並非是鳳川縣典史出身,而是發配千裡的囚犯!
牽扯平陵王謀反大案!
這樣的人,豈能執掌邊軍?”
「來了來了,真正的危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