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那名燕軍努力朝遠處張望著:
“總感覺遠處有人啊,你說涼軍會不會摸過來?”
“不知道,你擔心就放一輪火箭探探唄~
但我覺得你太疑神疑鬼,安靜休息會兒不好嗎?”
“也行!”
他扯著嗓子喝道:
“弓弩手準備,火箭探明!”
“諾!”
一直待命的弓弩手紛紛彎弓搭箭,箭頭處綁著碎布,火苗一點點悅動著。
“放!”
“嗖嗖嗖!”
數十支火箭迎風射出,照亮了營前的一大片空地。
但夜色中安靜如常,並未看見一道人影。
“你看吧,我說你疑神疑鬼你不信。”
另一個家夥擺了擺手,伸了個懶腰:
“彆怕,涼軍膽小如鼠,怎麼敢偷襲?
咱們就安安心心等著,天亮換崗!”
“嗖!”
“噗嗤~”
話音剛落,一支利箭陡然從遠處飆射而來,正中他的頭顱。
猩紅的鮮血中有一團雪白的翎毛不斷晃動。
血液濺到了另一人的臉上,燕兵瞬間大駭,哆嗦了一下才清醒過來,嘶吼道:
“敵襲!”
“小心!”
“嗖嗖嗖!”
一輪更為密集的箭雨再次砸落,守在營門口的燕軍一下子倒下大半,驚慌失措的吼聲終於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涼軍,涼軍來了!”
“擊鼓戒備!準備迎戰!”
“咚咚咚!”
“轟隆隆~”
夜幕中有數不清的戰馬湧出,一名名騎卒手握弓弩,不停的施放箭雨。
騎兵雨箭儘是白羽,在火光的映襯下蔚為壯觀。
這些騎兵箭術精湛,舉手投足間已經射殺了不少燕軍。
騎軍陣中,花寒麵帶微笑:
“今天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們好好玩一玩!”
“轟!”
“殺啊!”
“嗖嗖嗖!”
淒厲的嘶吼聲回蕩在夜色之中,很快就讓連綿十餘裡的燕軍大營陷入了躁動。
那位燕軍主將拓跋烈並未入睡,而是一個人安靜的站在大帳中,駐足沉思。
隱約的喊殺聲傳進耳中,拓跋烈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報!將軍!”
“涼軍,涼軍偷襲了!”
沒過多久,一名偏將便慌慌張張的闖進了帳內,滿臉焦急。
“慌什麼?”
拓拔烈連頭都沒轉過來:
“慢慢說,天塌不下來!”
偏將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才開口道:
“將軍,涼軍派兵偷襲了前鋒營,左右兩翼也有士卒出沒,來勢洶洶。
有軍卒看到了鳳字營、先登營、平鄉營三營的軍旗!”
“知道了。”
拓跋烈隻是應了一聲,並沒有任何表示。
如此平靜的表情讓偏將一愣,再次出聲提醒道:
“將軍,那個顧思年出動了三營兵馬,明顯不是小打小鬨。
咱們不需要做些反應或者增派援軍嗎?”
“援軍?要什麼燕軍?”
拓跋烈反問道:婷閱小說網
“我數萬大軍皆駐守在險要之地,營牆堅固、工事完備、壕溝陷阱早就備好。
區區三營兵馬,還能翻天不成?”
偏將一時語塞,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拓跋烈的眼眸緩緩掃過地圖:
“你應該好好想想,涼軍為何會突然偷襲我軍大營。
論兵力,整個琅州衛加起來也不如我們。
論地勢,我軍扼守要害。
他們偷襲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何必呢?”
偏將撓了撓腦袋:
“或許,或許涼軍過於自大,想要攻其不備?”
“不可能。”
拓跋烈搖了搖頭:
“如果顧思年隻有這麼點本事,那他就殺不了九殿下了~”
“那他一定另有圖謀!”
偏將幡然醒悟:
“或許正麵的強攻隻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哎,能想到這一點就不錯!”
拓跋烈總算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可涼軍會攻擊哪兒呢?我軍營寨布置得當、環環相扣,堪稱無懈可擊啊?”
拓跋烈一步步走到地圖前:
“昨天是不是底下人彙報過,有一支涼軍斥候深入到了哱兒山附近,還殺了沿途的哨兵?”
“對!”
偏將目光大變:
“將軍是說哱兒山有危險?
那咱們得趕緊派兵前去啊!”
“嗬嗬~”
拓跋烈隨意的理了理衣袖:
“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啊~”
「周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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