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哥,糧食都分完了,每人一小袋,足夠吃上大半個月了,等到了雍州就算安全了。”
郝柏現在對顧思年佩服的是五體投地,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顧思年在他眼裡無疑成了拯救災民的救星。
“很好。”
顧思年豎起一根手指叮囑道: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清楚,你們這幾百號人聚在一起目標太大,很容易引起燕人的注意,你要將大家夥分成十幾個小隊,每一隊都要配上一些青壯男子保護老弱婦孺,身上的糧食一定要藏好,千萬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眼下整個北荒都缺糧,你們一群難民帶著這麼多糧食大搖大擺的離開,萬一暴露就危險了。
路線就像我之前說的,徐大哥的人手會護送你們一路出嘉隆關,然後就往南走,經雍州到琅州,會有人接應你們。
假如路上遇到其他流民,可以勸說他們一起去琅州,沒必要留在北荒受苦受難。
隻要到了琅州,一切就算安定了!”
顧思年已經派出一名心腹親衛前往雍州尋找指揮僉事晨風,以他的官位足夠給予流民一些方便。
“明白!”
郝柏重重點頭:
“放心吧,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古大哥忙你的就行!”
郝柏很清楚,顧思年他們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琅州衛的武將私自潛入北荒,總不可能是為了幫助他們這一群難民的吧?
“一路小心,告辭!”
“告辭!”
“出發,去琅州!”
數百號人分散行動,眨眼就消散在山路崎嶇的山穀中,不見了蹤影。
顧思年冷兮兮的看向燕軍大營的方向,詭異一笑:
“這次咱們算是把馬虎坑慘了~”
“哈哈哈!”
……
燕軍大帳,一名中年男子匍匐在地,腦門上都已經磕出了血絲,大氣都不敢喘,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畏懼。
這家夥不是彆人,正是嘉隆關城主馬虎,當數千燕軍氣勢洶洶的抵達嘉隆關時發現並無戰事,當場就把馬虎給抓了,在他們看來就是馬虎在戲耍他們。
等他們回營才發現更加讓人驚悚的事情,他們在輜重營所囤積的糧草幾乎被一把大火燒的乾乾淨淨,這可是今年辛辛苦苦才收上來的糧食啊!
燕軍主將是個胡渣臉,把玩著手中那枚兵符,麵無表情的說道:
“馬將軍,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兵符?”
“是,確實是小人的兵符。”
馬虎哭喪著臉說道:
“可前些日子有歹人闖進我家府邸,殺了小人的兒子,兵符也就此失竊,假消息絕對不是末將派人傳的!”
“不是你,那又是誰?”
留守大營的千夫長憤憤不平的罵道:
“我可是親耳聽到那些軍卒在交談時提到了你的名字,說!
是不是你故意傳假消息,然後趁機放火燒糧!”
“大,大人明鑒啊!”
“砰砰砰!”
馬虎被嚇得麵無人色,哀嚎道:
“小人絕無欺騙諸位將軍的意思,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放火燒輜重營啊!
對,一定是那幫歹人所為,故意陷害小人!”
馬虎欲哭無淚,他真怕涼軍一口咬定是他派人燒了糧食,那十條命都不夠殺得。
“將軍明鑒啊!”
馬虎不停的磕頭,在燕軍麵前他可無法維持嘉隆關城主的威嚴。
在場的幾名武將眉頭一皺,一時間還真有些拿不準,這兩年馬虎對他們是忠心耿耿,真不像是敢襲擊大營的,而且細細想來他也沒有偷襲大營的道理啊。
“行了。”
胡渣臉燕將冷聲道:
“本將知道,不是你乾的。
將通緝令都發出去的,傳遍北荒之地,務必要將此人找出來。
既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免不了挨咱們一刀!”
……
“駕!”
“籲~籲籲~”
又趕了兩天多的路程,顧思年等人翻過一座不算高聳的土坡,終於看見了遠方那座匍匐於大地的龐然大物,黝黑色的牆磚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威嚴。
這兒,就是涼州城!
北荒之地以前稱之為北涼,分為涼、幽、朔三州,遠處這座涼州城就是曾經的北涼道首府,大涼朝的開國先祖就居住於這座城內。
可惜啊~
大涼的龍興之地如今已經麵目全非。
“古兄,我的任務到此結束了,也該回去了。”
徐溫突然一抱拳,笑道:
“這次算是跟著顧兄見識了不少驚心動魄的場麵,啊哈哈哈。”
“這就走了?”
顧思年一愣:
“咱們還沒進涼州城呢。”
其實顧思年本來想的是會有安涼閣的其他人來接替徐溫,可徐溫看起來並不打算入城,也沒有接應的人影。
那他們怎麼與安涼閣的人碰頭?
“哈哈哈。”
徐溫朗聲一笑:
“大哥放心,到時候自會有接應之人出現。”
“告辭!”
“保重,後會有期!”
徐溫轉身離去,顧思年還在注視著遠處那座涼州城,喃喃道:
“當年那位蓋世雄主,就出於此地嗎?
說起來,也是我的先祖啊~”
「從現在開始,北荒的兵源會一點點進入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