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噠噠噠~”
“籲籲~”
二三十匹高頭大馬在街道上疾馳而過,那叫一個揚武揚威,縱橫跋扈啊,將過往行人儘數驅散,極為囂張。
但一看是魏家的騎隊,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隻能老老實實退到兩邊等騎隊過去,說句不好聽的,被魏家撞死了都沒處說理。
騎隊最後停在了那座鳳鳴樓的大門口,以魏晗、顧思年為首的數十人紛紛翻身下馬,龍行虎步地往大門口走去,甚是引人注目。
“站住!”
守在門口的七八名下人一看來人的身份,當即就擋在了門口,不讓他們進來。
兩個月的時間裡魏家再度出手,靠著顧思年的蠶食妙計接連侵占了皇甫琰的另外兩座馬場,還發生了好幾次小規模的衝突,這兩個派係的鬥爭幾乎已經擺在了明麵上,就差全麵開戰。
要不是有申屠翼的北燕駐軍在邊上看著,兩家真的就得刀兵相見,你死我活!
這種關頭,鳳鳴樓自然是站在魏家對立麵的,誰讓雲依瀾的哥哥是皇甫琰麾下的頭號大將呢。
“唔,怎麼不給我們進?”
魏晗麵帶笑意,樂嗬嗬的問道:
“難不成怕咱們花不起銀子?放心,本公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換做以往,誰敢攔魏晗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但今天魏晗心情極好,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樂意在門口與幾名夥計扯皮。
因為他今天來就是好好踩一踩鳳鳴樓的。
“魏公子還是請回吧。”
一名下人警惕的看著眾人道:
“鳳鳴樓不歡迎你們,想要喝酒聽曲,就去彆家。”
“去彆家?這是什麼道理。”
魏晗插著腰喊了起來:
“街裡街坊們聽聽,這個鳳鳴樓都是些什麼貨色,竟然還把客人往外推。
開門做生意的,有客竟然不接,這是何意?依本公子看啊,你們鳳鳴樓還是趁早關門算了!”
“喔,關門關門!”
“哈哈哈!”
身後的隨從們附和出聲,一個個麵帶譏笑,大聲喧嘩,老百姓們都在遠遠的看著熱鬨。
雖然他們不知道門口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糾紛,但是他們知道魏家最近與雲家結了大仇,該不會要鬨出什麼大事吧?
鳳鳴樓的下人們一個個麵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不管怎麼說,開店做生意有客不接確實不占理,可這個魏晗萬一是來找麻煩的,放進去不是更麻煩?
“行了行了,看你們這樣子也做不了主,趕緊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
魏晗譏笑道:
“你去告訴雲依瀾,就說魏公子與古公子到了,讓她出來迎接!
哈哈哈!”
夥計們一陣氣急,就在這時,一名美貌婢女疾步而來,躬身道:
“魏公子、古公子,我家掌櫃說了,來者皆是客,兩位公子更是身份尊貴,我鳳鳴樓早已為兩位備好了最好的包房。
請!”
魏晗與顧思年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雲依瀾還真沉得住氣啊。
……
鳳鳴樓的天字號乃是整座酒樓最為奢華的所在,雕花繡紋的紅木桌椅擺放的極為整齊、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山水字畫,雖然不一定出自名家手筆,但卻極為雅致,屋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
包房雖好,這兒的氛圍卻極為詭異。
偌大一張圓桌邊隻有魏晗與顧思年二人隨意而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兩人身後還站著十幾號虎背熊腰的家丁,就這麼杵在那,一言不發。
包房裡還有一些鳳鳴樓的婢女在小心翼翼的作陪。
一名女婢恭恭敬敬地道了個萬福,極為客氣的說道:
“兩位公子,菜都上齊了,都是我鳳鳴樓的特色,請慢用。”
到底是天字號包房啊,邊上有貌美藝伎輕撫古琴為二人助興,再配上兩名翩翩起舞的女子,享受倒是真的享受。
一貫在沙場征戰的顧思年何時有過這等待遇,一時間還真有些紙醉金迷的感覺。
不過顧思年還是提起筷子,隨便夾起一塊魚肉往嘴裡一放,隻這麼一嚼就被他當場吐了出來:
“我呸!”
“這就是你們鳳鳴樓的特色?手藝也太差了吧?”
“呸!”
“還有這盤羊肉,膻味這麼重,怎麼吃?”
顧思年麵帶森冷,吃一口罵一句,半點麵子都沒給,邊上服侍的婢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客人,但又不敢發作,隻能賠笑道:
“公子,這確實都是我鳳鳴樓的拿手菜,若您不滿意,奴婢立刻吩咐人去給你換?”
這邊話剛說完,魏晗就拎起一壺酒往牆上狠狠的一砸:
“彆彈了,彈的什麼玩意?還沒本公子彈得好聽,簡直辱沒了你們鳳鳴樓的名聲!”
“咣當~”
酒壺碎裂,酒香四溢。
這粗暴的舉動直接嚇到了那些正在伴琴起舞的女子,一個個噤若寒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晗冷聲道:
“怎麼,覺得我二人身份不夠,就如此怠慢?
告訴你們,若是讓本公子不滿意,就砸了你們這座鳳鳴樓!”
不管是婢女還是在旁伺候的夥計都無比憋屈,什麼菜不好琴不好的,你二人分明就是來找麻煩的。
眼瞅著魏晗就要暴走,一道輕飄飄的笑聲終於傳了進來:
“魏公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發這麼大火?怎麼說也是咱鳳鳴樓的老顧客了,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和我講嘛,沒必要難為這些下人。”
一身白衣的雲依瀾邁步而入,盈盈一握的腰肢、高挑修長的身材,再配上那一張盛世容顏,簡直讓人無法對這種女子生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