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陌君麵帶笑意:“何出此言?”
褚北瞻笑道:“雲將軍乃是涼州人,怎會不知北荒的情況,你這是考我們呢?”
“哈哈哈。”
雲陌君極為豪爽的朗笑一聲:“雲某眼拙,當然更想聽聽兩位將軍的看法。”
顧思年邁步起身,手指地圖道:“北荒三州之地,從東向西一字排開,涼州居中,朔州在西、幽州在東,三州互為特角。
雖隻有三州,但疆域之遼闊、人口之眾多遠不是琅州可比,底蘊深厚。
從地勢上看,整個北荒就像是大涼邊境的一個突出部,逐漸向北嵌入北燕草原。
進可以雍州、琅州為後盾,威逼北燕,隨時主動進攻;退可以拋守關口,為邊關六鎮屏障,三州邊境處皆建有雄關,城牆高大堅固,定以阻擋北燕騎軍,將戰場放在關外。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卻被北燕占據,實在是可惜。”
“嗯,沒錯。”
雲陌君附和道:正是因為地勢險要,北燕這麼多年才覺得如在喉,始終惦記看這片土地。
四十年前那一場大戰,北燕傾國之力而來,為的就是搶下這塊攻守之地,從而占據涼燕戰場的主動權。
“還有。”
顧思年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北荒,邊關苦寒,本地產糧稀少,直到這次我才發現,原來朔州一帶水草豐美、土地肥沃,有良田萬頃,隻要種植得當,僅朔州一地就可供應十幾方兵馬所需的糧草。
涼州幽州兩地縱深極大,又有大小馬場數十座,每年產出的戰馬皆是良種駿馬,稱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戰馬。
三州之地渾然一體,乃是天賜福地!”
“將軍說對了!!”
雲陌君冷聲道:“朔州以前可是被稱為北境糧倉的,若不是北燕無道、肆意欺辱百姓,導致大批難民流離失所,耕地荒廢,北荒之地本是一片富饒所在,不敢說比肩中原各州,但最起碼可保老白姓填飽肚子。
北燕當初占領三州,也是看中了朔州這塊糧倉。”
怪不得當初太祖皇帝可以憑三州之地起家呢。”
褚北瞻晞噓道:“有軍糧、有戰馬、有悍勇邊民,逐鹿天下未嘗不可。”
“罷了,咱們心中有數就行,早晚要把三州之地奪回來。”
顧思年話鋒一轉:“對了,燕軍最近有什麼動靜嗎?申屠翼回來了?”
外出的一個多月,顧思年一直在擔憂邊境的情況,生怕北燕大舉南下。
“早回來了。”
雲陌君皺著眉頭道:“但好像也沒有任麼異常的動靜,隻不過軍中士卒操練比往日更加頻繁,唯一詭異的就是他們並未輪換駐軍,隻是在一點點增兵看不懂,要打還是不要打。”
“確實奇怪啊~三人的臉上同時閃過陰雲,北燕這是在擺什麼迷魂陣呢“哥!出事了!”
幾人正聊著,雲依瀾就急吼吼的從屋外衝了進來,看到顧思年時楞了一下:“嚏,你們回來了,這麼巧?”
絕美佳人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悅,隻有焦急,主掌安涼閣的她可很少露出這般神態。
顧思年甚至還沒來得及寒喧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出什麼事了?”
“燕軍動了!”
雲依瀾急聲道:“三州的北燕駐軍同時向大涼邊境一線增兵,城外的燕軍大營雖無動靜,但我方安插的密探彙報,申屠翼近期似乎要趕赴嘉隆關。”
“什麼!”
顧思年大驚:“壞了,要開戰了!”
他們很清楚此時增兵意味著什麼,而且三州駐軍齊出,申屠翼親自出馬,絕不是一場小打小鬨。
“琅州一敗後他們憨了整整一年,總算是憨不住了。”
褚北瞻已然握緊了拳頭。
“不能再留了。”
顧思年沉聲道:“我在立刻返回琅州,整車備戰,這麼大陣仗,單靠一個雍州衛怕是不夠。”
“這麼急嗎?”
雲依瀾略微有些不舍:“剛回來,歇一晚也好啊。”
“不必了。”
顧思年抱拳道:“替我與皇甫將軍道個彆,雲姑娘,雲將軍,他日終會相見,涼州就拜托給你們了!““好!”
雲陌君沉聲道:“將軍保重!”
雲依瀾雖然不舍,但也明白茲事體大,邁前一步,靠近了顧思年一點點,輕聲道:等你,再次入涼!”
佳人不再自光躲閃,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直視看顧思年的眼眸,拱手告彆時露出了那雪白的手腕,顧思年贈予她的那隻鐲子頓時映入眼簾。
“呼~”顧思年心中泛起漣漪,長出一口氣:“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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