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近三千精騎在平原上縱馬狂奔,繞行小青山的燕軍多趕了好些路,總算是看到青石坡一線的影子了。
阿拉坦的目光始終緊盯青石坡的方向,臉色有些難看。
一開始北燕軍營收到示警狼煙時足有七八道衝天而起的濃煙,現在隻剩一道孤零零的煙柱懸在半空中,隨時會被微風吹散,這說明青石坡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再快點!”
阿拉坦罵罵咧咧的說道:
“真是見鬼了,青石坡的地形怎麼會這麼快失守?涼軍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要不是雍州衛堵在小青山,讓他們的捷徑被斷,阿拉坦此刻應該已經從涼軍的背後殺出,然後拿下一筆顯赫軍功了。???.????????????????????.?????
“嗖嗖嗖!”
還不等燕軍提速,一波雨箭突然就順著風射了過來,直接橫在了燕軍前衝的道路上。
“停!有埋伏!”
阿拉坦反應極快,猛地一扯韁繩怒喝道:
“全軍戒備!”
數以千計的燕軍忙不迭的止住前衝的身形,有得快、有得慢,一時間騎陣十分混亂。
阿拉坦卻顧不得這些,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深嵌黃沙的箭矢,極速擺動的箭尾上捆縛著三片雪白的翎毛,晃得他眼花繚亂。
馬蹄聲驟然作響,阿拉坦注目遙望:
“琅州白羽營嗎~”
連天一色的雪白甲胄緩緩湧出地平線,沿著土坡鋪開鋒線,將十裡外的青石坡攔在了背後。
白馬、白袍、白槍、白羽……
如果說涼軍製式的黑甲殺氣太重,顯得深沉,那這支白羽營則更為飄逸、靈動。
這是換裝白甲後的白羽營第一次在雍州關外露麵,但阿拉坦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將軍,怎麼辦?”
身側的副將急聲道:
“沒想到涼軍派了兩路兵馬阻擊,這兒怕是繞不過去了~
要打嗎?還是撤?”
阿拉坦目光冷厲,掃了一眼身後的己方軍陣,有些猶豫。
他倒不是怕對麵的白羽營,而是覺得白羽營的出現意味著自己絕無可能及時趕到青石坡了。
如果青石坡的守軍能夠堅持的久一點,那阿拉坦會毫不猶豫的衝殺過白羽營的騎陣,可現在,青石坡估計覆滅在即。
既然增援已經變成了空話,還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嗎?
涼軍陣前,花寒單人匹馬,緩緩前行,獨出數十步後方才停下,隻見他隨意地取下馬背上的弓弩,搭箭上弦。
一人一弓,傲立沙場。
阿拉坦包括所有燕軍就這麼注視著他,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抹疑惑,這名涼軍要做什麼?如此遠的距離,弓弩的射程也不夠啊。
“嗖!”
在敵我雙方萬千道目光的注視下,花寒終於一鬆弓弦,鋒利的箭頭帶著雪白的翎毛飛了出去。
“噗~”
箭羽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在陽光的遮掩下一閃而過,最終穩穩的射在了燕軍帥旗的旗杆上。
“嘶嘶嘶~”
箭矢落下的那一刹那,周圍騎軍一陣騷動,目光震驚,尤其是帥旗附近的幾匹戰馬陡然受驚,嘶鳴聲起此彼伏。
這箭法,比起自詡為騎射無敵的他們不知道厲害了多少。
“彩!”
“將軍威武!”
涼軍陣中一片喝彩,所有人都以一種極端崇拜的眼光看著花寒,這就是他們白羽營的主將!
“駕~”
花寒帶著一種極為輕蔑的笑容策馬回陣,全營也在這一刻重新回歸平靜,所有人高昂著頭顱,渾然不懼對麵的數千燕騎。
“好,很好!”
阿拉坦的目光徹底陰沉,青筋暴露,眼中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