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晨字營拚死力戰,那些鄉勇新兵們也壯起膽子,與燕軍鏖戰。
勇氣是有了,可終究是劣勢一方,戰力不濟,大批步卒慘遭屠殺,雍州衛一敗塗地。
起起伏伏的丘陵地形中躺滿了涼軍將士的屍體,北燕戰馬往來馳騁,手中彎刀可以肆無忌憚的收割人頭。
隨著天色逐漸明亮,燕軍終於顯露出了真容。
他們兵力其實不多,五六千人的樣子,但除了少部分登山攻營的步卒在,剩下的乃清一色騎軍精銳。
領軍而來的是一直未曾露麵的駐朔州將軍:
紮木蘇。
“那兒是誰在領兵?竟然能支撐到現在。”
紮木蘇的目光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一處小戰圈,約莫兩百號雍州衛士卒在那兒抱團抵抗,也是眼下整座戰場僅存的幾支有餘力奮戰的涼軍。
“回將軍,看軍旗應該是雍州衛晨字營主將兼指揮僉事,晨風。”
“晨風?”
紮木蘇麵無表情的說道:
“就是那個雍州衛的年輕俊傑嗎?在本將眼裡不過是無名鼠輩罷了。
去,全部殺了!”
“諾!”
“將軍令,一個不留,儘數斬殺!”
一波波燕軍不斷的衝擊著那一小片戰圈,這是長槍與彎刀的血肉搏殺。
這裡全是晨字營的士卒,他們從騎戰打成步戰,能堅持到現在的無一不是軍中悍卒,也是晨字營的精銳。
戰圈中央依稀可以看見晨風的身影,一身的甲胄破破爛爛,隻剩下半具掛在胸前,手中那柄彎刀早就砍出了缺口,滿是鮮血。
鏖戰了這麼久,晨風早已是強弩之末,揮出的每一刀就需要抽乾渾身的力氣。
“喝!”
兩名燕軍再度嘶吼著衝向晨風,晨風手起刀落,一刀就削去了其中一名燕軍的肩膀,但體力不支的他也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死吧!”
燕卒雙眼血紅,狠狠遞出了手中的長槍,晨風艱難的一側身子,槍尖還是在他大腿側邊蹭了一下,瞬間就劃開了一道口子。
晨風顧不得腿上傳來的劇痛,轉身一揮刀就砍斷了燕人的腳踝:
“噗嗤~”
“啊~”
接連斬殺兩名燕卒,晨風也累得氣喘籲籲,躺在血泊中再也無力起身。
“將軍,起來!”
耿逸一把抄住晨風的胳膊,用力把他給拉了起來,他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右肩同樣帶傷,兩人就這麼相扶而立。
幸存的士卒全都聚攏在兩人身邊,滿臉凶悍的盯著四周。
晨風麵色蒼白,渾身血汙,放眼望去四麵八方儘是燕卒,滿地的死屍都是雍州衛的同袍。遠處還有更多的燕軍在圍過來,此時已是絕境。
他慘然一笑:
“耿叔,今天連累你了。”
“將軍休要這般說。”
耿逸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當初王爺說過,軍人當死於邊野,何懼之有?”
“哈哈哈,說得好!”
晨風仰天大笑,揮刀前舉:
“邊軍將士們,今日咱們就以一死,護我大涼河山!
拚了!”
百餘名士卒齊聲嘶吼:
“拚了!”
“唔,倒是有幾分血性。”
紮木蘇眉頭輕挑:
“可惜啊,還是太弱了一些。
傳令,殺無赦!”
“隆隆~”
“轟隆隆~”
就在這時,燕軍的耳邊傳來一陣異響,紮木蘇微皺眉頭,轉身看向遠方,臉色豁然大變。
連天一色的銀甲正湧出地平線,軍中帥旗大書一個字:
“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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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晨風,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