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眉頭一挑:
“是那位?”
“嗯。”
顧思年目光微亮,朝幾個倒黴蛋揮了揮手:
“都走吧,下去領軍棍,一棍都不能少!”
“諾~”
幾人一走,帳內就隻剩顧思年、褚北瞻三人,氛圍略顯安靜,第五南山口中的那個客人到底是誰?
少頃,一名男子獨自走進了軍帳,小六子此刻就守在軍帳之外,任何人都彆想進去。
中年男子男子穿著一身普通的邊軍軍服,長著一雙濃眉大眼,麵龐帶著硬朗氣,臉色冰冷。
渾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威勢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來,那身軍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極為不搭。
“顧將軍,久仰了~”
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輕笑:
“錢某等這一天很久了。”
“哈哈哈。”
顧思年朗聲一笑:
“我何嘗不是苦等錢將軍多時?
請坐!”
錢湛,雍州衛安雍營主將,曾經在函荊關城門口與顧思年有過一次隱晦的對視。
那錢湛為何會出現在顧思年的帥帳?
錢湛沒有立刻入座,而是先遞來一塊古樸的銅牌,小巧而又精致:
“請顧將軍過目。”
銅牌表麵刻著一個小小的“涼”字,還繡著一棟閣樓~
安涼閣信物!
顧思年隻看了一眼便笑道:
“將軍辦事還真是嚴謹,坐吧,早在北荒的時候我就聽雲姑娘多次提起將軍大名。
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沒錯,這個錢湛表麵上是雍州衛第一步軍營主將,實際上卻是安涼閣插入雍州的暗樁。
安涼閣一心光複北荒,但僅靠皇甫琰麾下兵馬肯定是不夠的,必須依賴外部助力。
當初柳塵煙潛入琅州,在琅州衛物色可靠的武將人選。作為緊鄰北荒的雍州,安涼閣怎麼可能不布局?
而錢湛,就是安涼閣插進雍州衛的釘子。
但他與顧思年不同,顧思年是安涼閣找上門,因為誌同道合而相互合作;
錢湛他徹頭徹尾就是北荒人,父母皆死在燕人手裡,打小就在北荒長大,而後進入雍州投軍。
也就是說,錢湛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大頭兵成長到今天的安雍營主將。
像這樣的人,安涼閣派出了不少,但大部分都已經死在了邊關戰場,幸存下來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咱們閒話少說,就直奔主題吧。”
顧思年開口問道:
“不知道將軍對安雍營的掌控有多深?這畢竟是屠震起家的班底之一。”
“儘在掌握。”
錢湛微微一笑:
“我跟著屠震好些年了,營中事務都由我一手操持,都尉、百戶幾乎都是我的人。
就算有幾個屠震的親信,那也翻不起浪花。
這麼多年來……”
幾人嘰嘰喳喳,暢聊了一個多時辰,相談甚歡。
最後第五南山輕聲叮囑道:
“錢將軍,我邊軍內部形勢複雜,你的身份萬萬不能暴露。
除了這座營門,我們便沒有任何交情,屠震交代你的任何事都要辦,哪怕是對我琅州衛不利的事。
一句話,萬事小心!”
“明白!”
錢湛有些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哈哈哈。”
幾人會心一笑。
“對了。”
錢湛突然想起來什麼,提醒道:
“近日來屠震、龐鞠政那幾個人神神秘秘,經常去找胡大人,怕是在暗中商議什麼。
弄不好是針對你們的,小心點。”
顧思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老東西,你又想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