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他可是正三品兵部右侍郎,蔡象樞不過正五品清吏司郎中,雲泥之彆。
可蔡象樞竟然當麵反對道:
“胡大人,恕下官直言,此事牽扯甚大,隱秘甚多,五天怕是太急了些。
下官懇請多給些時日,半個月,可否?”
顧思年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好家夥,此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連胡瀚蒼的話都敢反駁。
硬氣!
果然,胡瀚蒼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氣,冷聲道:
“十日,本官隻能給你十日!
若是查不出來,隻能依據人證物證給葛靖定罪,就地處決!”
“胡……”
蔡象樞估計是覺得十天有點少,剛要再爭取一下就被胡瀚蒼打斷了:
“蔡大人!本官可提醒你一下。
眼前戰事為重,若是因為查案耽誤戰事,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就算你擔得起,本官可擔不起!”
略顯嚴厲的語氣讓蔡象樞隻好作罷,躬身應道:
“下官遵命!定儘快查明真相!”
“呼~”
葛靖與顧思年同時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能拖十天就十天!
……
幽靜的書房裡,龐鞠政正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不滿:
“大人,這個蔡象樞實在是不識抬舉,竟然連您老的話都敢反駁。
區區一個五品小官,難不成還翻天了?
人證物證都在,直接殺了不就得了,還查什麼查,簡直是瞎耽誤功夫!”
龐鞠政氣得啊,本來以為今天能一舉整死葛靖,然後他順序接任北境司司丞,哪成想半路殺出個蔡象樞。
最可惡的是這個人還是他們自己請過來的。
胡瀚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抿了口茶,還算悠閒。
盛夏酷暑的喝熱茶,他也不嫌燙嘴。
龐鞠政繼續說道:
“依下官看,咱們就不該請他來。
您老如今代領前線兵權,凡事皆有便宜處置之權,先給他定了罪、殺了頭,剩下來的事豈不是好辦多了?
到時候蔡象樞就算想查,一個死人他能查出什麼?”
“你懂什麼?”
胡瀚蒼皺眉道:
“本官雖然代領前線軍務,可葛靖畢竟是從三品大員,豈能說殺就殺?
若是直接將他斬首示眾,就算罪名是真的,日後陛下問起來也會覺得本官在公報私仇。
可拉上刑部進來就不一樣了,隻要定罪的時候刑部在場,這事就是板上釘釘,誰也彆想翻案。
出了事,那也是先拿刑部問責!
明白嗎?”
被訓斥了兩句,龐鞠政老實巴交的低下頭:
“下官,下官這不是看他們太過囂張,想著替大人您出口惡氣嗎。”
“替老夫出氣?”
胡瀚蒼瞪了他一眼:
“我看是你急著升官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龐鞠政滿臉訕笑:
“下官對大人忠心耿耿,大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急不急。”
“哼。”
胡瀚蒼再度喝了口茶:
“此事做得穩妥嗎?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大人放心,不敢說滴水不漏,至少這個蔡象樞十天半個月的絕對查不出什麼東西。”
“那就好。”
胡瀚蒼微微一笑:
“不過等上十天罷了,十天後,咱們就先斷了薑寂之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