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將軍!”
曾淩川拎著刀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渾身鮮血,嘴唇乾裂。
楚仲騫急聲問道:
“如何!”
“媽的,前方攻擊受阻!”
曾淩川氣的破口大罵:
“燕軍好像把主營的兵馬全調過來了,我領兵衝了好幾次都沒攻下來。
這群雜碎!”
他猜的沒錯,除了一千神鷹軍在圍攻那三百人外,其餘的燕軍全都投入到了第二道防線。
“算了。”
顧思年突然眼神一暗:
“停戰吧,都撤下來。”
“將軍!”
曾淩川目光大變:
“不可啊!大軍一撤,武翔他們絕無生路!
再給我一次機會!先登營一定能攻克山頭!”
曾淩川的臉色鐵青,心急如焚,武翔和他親如手足,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山上等死!
“沒必要了。”
顧思年隻說了這麼一句話,默然轉身離去。
楚仲騫與曾淩川先是一愣,好像明白了顧思年的意思,猛然扭頭看向山頂。
那兒的喊殺聲徹底消失。
……
“將軍,將軍你撐住啊!”
“彆睡,千萬彆睡!”
東坡那片斷崖的邊緣,孫洪跪在地上拚了命的往武翔身上裹著樹葉雜草,還在手忙腳亂的把一根繩子捆在他腰上。
十幾人一起突圍,隻剩下他們兩還活著。
武翔身中三刀,甲胄破碎不堪,渾身鮮血,呼吸正在變得越來越微弱。
就在山坡上方,隱約能看到火光閃爍,人聲嘈雜,追兵轉瞬即至。
孫洪邊捆邊說:
“將軍,待會兒我把你吊下去,生死就看天命了。
若是能活著,一定要把消息傳回去啊!我孫洪和兄弟們還等著大軍給咱報仇雪恨呢。”
之所以要捆雜草,一是怕武翔順著懸崖滾落之後摔死在山石上、二是能遮掩身形,躲過燕軍的搜查。
“孫,孫洪,你聽我說。”
極其虛弱的武翔努了努嘴唇:
“我,我不行了,你還能活。
你走吧,彆管,彆管我了。”
孫洪不管不問,手上動作不停:
“將軍,今天叫您一聲武大哥。
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我膽小,刀都握不住,要不是您替我擋了一刀,我孫洪早就死了。
先登營有我沒我一個樣,但絕不能沒有將軍!
我孫洪多活了幾年,夠本了,今天這條命就還給將軍!”
這麼一塊大塊頭的鐵血漢子,嗓音中已然多出了一絲哭腔。
說完這句話,孫洪掙紮著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將武翔往下吊:
“將軍,活著!”
極度虛弱的武翔已經說不出一個字,唯有眼角在滲出淚水。
武翔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躺在山石嶙峋的地方,孫洪咧著嘴朝自己招手。
把武翔吊下去,又把所有的繩索砍斷,偽造出自己孤身一人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北燕的追兵剛剛好從密林中衝出,一個個凶神惡煞:
“涼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麵對寒光閃閃的長矛,孫洪抬起了手中那把早已砍出缺口的涼刀。
這樣的舉動引來了燕軍的譏笑。
孫洪揮刀向前,仰天長嘯:
“先登之卒!一死何懼!”
「可能老粉會想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