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讓他們運幾批私鹽,最後殺了滅口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
誰能想到……”
沙義越說越小聲,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塵洛熙。
塵洛熙整個人都愣住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沙義,猶如五雷轟頂。
一個刑部侍郎,偷偷把監牢裡的死囚弄出來給自己販運私鹽?
刑部到底是陛下的刑部還是你沙義的私產?
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沙義見齊王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殿下?”
“啪啪!”
兩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沙義的臉上,塵洛熙破口大罵:
“這種事情你也敢乾?你是豬嗎!
我看你腦袋裡裝的不是水,是屎!是大糞!混賬東西!
你現在就回府等死去吧!我救不了你!多備幾口棺材,你沙家上上下下一個都跑不掉!”
兩道鮮紅的巴掌印迅速在臉頰上浮現,沙義捂著臉拚命磕頭:
“殿下,這麼多年微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求殿下,救救我啊!
隻要能活命就行!”
邊上的唐方裕也氣得七竅生煙,這件事竟然連他都不知情。
不過看沙義如此哀求,可憐巴巴,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殿下,就算他再可惡、再膽大妄為畢竟也為齊王府效力多年。
如果他倒了,保不齊會被太子那邊安插人手進入刑部,對我們來說總歸是不利的。
殿下還是想想法子吧。”
塵洛熙總算冷靜了點,沉默許久之後說道:
“你現在就回府,販賣私鹽一事全都推到你妻弟和管事的老頭身上,事到如今隻能六親不認了。
刑部那邊找兩個小吏出來頂罪,花銀子買下他們的命都行,一定要嘴巴牢得,就說死囚是他們放出來的。
把罪證處理得乾乾淨淨是不可能了,但一定要儘可能的把自己撇清!
等太子回城,本王會儘力爭取讓唐大人主管此案,儘可能的從輕處理,保你一條命。
快去!”
“諾,謝殿下!”
麵如死灰的沙義連滾帶爬的出了齊王府,眼下他除了無條件的服從外彆無選擇。
“蠢貨!飯桶!”
塵洛熙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疲憊的揉著發酸的眉宇:
“如果不是顧思年偷偷派人來報信,怕是一直到沙義被抓我們才會收到消息。”
唐方裕輕聲道:
“殿下,顧思年與太子待在一起還冒險給咱們送信,是不是意味著他有心投靠齊王府?”
“這個還真不好說啊~”
塵洛熙眉頭緊擰:“此人做事,我一直看不透,不過就算不是投靠,示好也是肯定的。
說不定他就是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
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會兒,塵洛熙煩躁的甩了甩頭:
“先不去想這個,當務之急還是這樁案子該怎麼處理。”
“這次怕是不好收場了。”
唐方裕苦著臉說道:
“我們剛扳倒了一個戶部侍郎,太子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一定會死抓著不放。
再加上鹽鐵官營本就是陛下一直盯著的事,捅上去就是龍顏大怒。
想保人,難啊。”
塵洛熙在屋中來來回回的走著,停下腳步後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回去之後將沙義的所作所為理一遍,與他撇清乾係。
若是萬不得已,咱們就隻能放棄他了。
唉,他自己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