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握著禮部,充其量也就是稍微占點便宜。”
“你說的有道理。”
顧思年微微點頭:
“以齊王的性子,絕不可能放任這麼大一塊蛋糕被東宮獨享。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恨了。
科舉本是好意,是寒門士子的進身之路,對普通人來說是這輩子最公平的翻身機會。
但若是有人在會試中動手腳,豈不是斷了那些學子的路?
寒窗苦讀十年,也比不上背後黑手的輕輕一撥啊。”
顧思年越說越氣,因為他想到了小六子兩兄弟,當哥哥的不惜去做賊,也要供弟弟讀書,像這樣的窮苦讀書人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拚的就是那一絲絲機會。
可這個機會還在被人剝奪。
第五南山眉頭一挑:
“你如今可是副考官啊,指不定真能看出其中貓膩。”
“那就彆讓我抓住把柄。”
顧思年的眼眸微微一凝:
“東宮也好,齊王也罷,總不能斷了全天下學子的路吧~”
……
“書硯哥哥你可要加油噢,你是最棒的!”
顧書硯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長袍,談不上名貴奢華,但乾淨利落,朝氣蓬勃。
司瑤揮舞著拳頭給他加油助威,小六子替弟弟拎著兩大包行囊。
還有大半個月會試就要開始,外地學子已經紛紛入京,整座京城都熱熱鬨鬨。
顧書硯也會在今天搬到禮部指定的幾家客棧住,在那兒他會遇到很多誌同道合的年輕人,度過開考前的最後時光。
他伸手摸了摸司瑤的頭:
“你可得好好練字背詩噢,等我回來可得好好考考你。”
“蒽,一定!”
司瑤眨巴著大眼睛,在將軍府的這段日子讓她的性格逐漸開朗起來。
作為兄長的小六子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重重一拍弟弟的肩膀:
“好好考,彆給我丟人!你可是琅州第一過來的,也彆給琅州丟人!”
“哈哈,那是自然!”
顧書硯朗聲一笑,年輕人的鋒銳彰顯無疑。
前一輪鄉試,顧書硯乃琅州第一,稱之為解元,他有這個自負的本錢。
顧思年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些年來邊關學子在科舉中都不出彩,更鮮有能在朝堂出人頭地的。
我對你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可彆讓我失望。”
“一定!”
最後才輪到第五南山這位老師說話:
“你頭腦聰明、勤奮好學,單論詩書經義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
隻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來不會差,也讓全天下看看我邊關學子的本事!”
“謝老師教誨!”
顧書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師徒禮。
第五南山突然加了一句:
“還有,可彆忘了我叮囑你的事。”
“嘿嘿,明白!”
顧書硯這才接過行囊:
“走了!等著我的好消息!”
年輕的背影就這麼一手拎著一個包袱,大步遠行。
顧思年極為好奇:“你叮囑他什麼了?”
第五南山詭異一笑:
“我可是在下一盤大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