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
慕晨沉的語氣突然凝重起來:
“你是不是已經參與到儲君之爭了?”
顧思年愕然,閉上嘴巴不說話,這明顯是默認了。
慕晨沉喃喃道:
“你啊你,放著太子與齊王不選,偏偏選擇了六殿下。
六殿下心善不假,可扶他上位的難度不是一星半點,你這個死腦筋。”
“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顧思年很是震驚,這件事他可從來對慕晨沉說過。
“猜啊!”
慕晨沉開口道:
“六殿下在戰場上與你有生死之交,京城那幫人不以為意,覺得在利益麵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可老夫知道,你重情重義,更拎得清大是大非,支持塵風是你唯一的選擇!”
“佩服!”
顧思年豎起了個大拇指,隨即悶聲道:
“此事我沒告訴你們,是因為不想牽連家人。
爭儲擔著天大的乾係,萬一日後……”
顧思年欲言又止,爭儲這一條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將慕晨沉他們扯進來,以後要是出了事想躲都躲不了。
“不告訴我就沒事了?”
慕晨沉自然聽懂了顧思年的意思:
“這是你死我活的黨爭,輸的那一方沒有活路可走。
真到了那一天,你以為慕家能置身事外?”
顧思年沉默了,說得也對,朝堂與戰場一樣,趕儘殺絕!
當初平陵王位極人臣,不也是滿門被滅。
這條路,回不了頭,隻能一直向前。
“好了,該聊的也就這麼多了。”
慕晨沉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老夫隻跟你講一句,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藏著掖著。
任何事,我們一起擔著!”
“明白!”
……
“駕!”
“轟隆隆!”
“砰砰砰!”
“當當當!”
這裡是琅山大營,琅州規模最大的一處邊軍駐地。
一匹匹高頭大馬在演武場上疾馳而過,手中長槍揮舞,各自捉對廝殺。
秋季雖有涼意,但這些壯碩的漢子們依舊赤裸上身,半點也感覺不到冷。
顧思年、褚北瞻以及一大幫子琅州武將都站在將台上指指點點,觀看軍卒操練。
演武場上的這些軍卒全都隸屬於陷陣營,個個肌肉鼓脹,滿臉凶悍之氣。
“嗬嗬,不錯不錯。”
顧思年樂嗬嗬地說道:“鐵匠這家夥,雖然有時候脾氣暴躁了點,但練兵還真有一手。
我看陷陣營上下全都嗷嗷叫,士氣旺盛得很。”
“哈哈哈,那是自然。”
褚北瞻應聲道:
“將軍看看,陷陣營日常操練除了練習陣法隊列、鼓點號令,更多的是這種真刀真槍的此試。”
“很好。”
顧思年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人呢?我來誇他幾句。”
顧思年望來望去也沒在人群中看到蒙厲。
“咚!”
“咚咚!”
一陣急促的戰鼓聲突然響起,正在場中操練的軍卒就像是聽到了信號,陸陸續續都撤離了演武場。
一名壯碩的將軍策馬而來,立於場中,朗聲高喝:
“陷陣營主將蒙厲,請顧將軍入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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