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之徒!”
“接本將軍一槍!”
“當!”
兩槍猛然相撞,兩人的身形都晃悠了一下,不過薩木好像晃得更厲害。
謝連山冷笑一聲:
“就這?沒吃飯?”
“混蛋!”
薩木哪兒都好,就是容易暴怒,謝連山幾句嘲諷的話一出口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槍尖一壓就刺向了謝連山的胸口:
“死吧!”
“憑你,還不配!”
“喝!”
“當!”
兩人又是一記對拚,薩木隻覺得手臂都被震麻了,下意識地鬆開左手想要甩一甩。
就這麼一個破綻被謝連山逮了個正著,剛剛收回的槍杆再度往下一壓,勢大力沉。
“嘶!”
單手握槍的薩木措手不及,力道更是不足,手中長槍順勢脫手而出。
兵器脫手,薩木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趕忙去把腰間的佩刀。
“你慢了!”
就在他的手掌剛剛握住刀柄之際,一道寒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噗嗤~”
刀鋒剛剛好割開了這位天狼關主將的咽喉。
“噗嗤~”
薩木捂著咽喉,滿嘴猩甜,目光中滿是絕望,軟軟地墜下馬背。
謝連山麵無表情地看著屍體,輕聲呢喃:
“從現在起,天狼關歸咱們了~”
……
天狼關內的喊殺聲終於停止,燕軍死的死、逃得逃,城中再也看不見交戰的身影。
絕大部分的奔雷營將士都聚集在了城門口處,全軍肅穆。
地上平放著上百具死屍,屍體上都蓋著雪白的紗布。兩百精銳入城,活下來的隻有十一個,連同校尉孟五、都尉劉毅在內的一百號兄弟全部戰死。
謝連山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替孟五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就算是走,也得讓兄弟體體麵麵的走。
“你啊你,真是個倔脾氣。”
謝連山一邊替兄弟擦拭著血跡,一邊輕聲念叨著:
“家裡兄弟五個,就剩你一個活著,不想著娶個婆娘傳宗接代,整天想著去戰場玩命,唉~”
說著說著,謝連山的眼眶就濕潤了。
當初他帶著孟家幾個兄弟一起投軍,一起當民夫青壯,扛沙包乾苦力,答應過要帶他們回家。
可兄弟幾人,隻有孟五回了家,還死在了家門口。
其實在孟五主動請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孟五是帶著必死決心去的,可他不能攔。
因為他們既是兄弟朋友,更是大涼的邊軍!
“呼~”
嘮叨許久,謝連山終於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強忍住內心的悲痛怒吼出聲:
“奔雷營,為同袍送行!”
“蹭蹭蹭!”
全場將士皆拔刀衝天,以示敬意。
……
正隆九年夏,奔雷營橫穿幽州全境,奇襲天狼關,一戰殺敵過萬,切斷燕軍退路,一戰名揚天下。
至此,幽州之敵徹底成為一支孤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