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虎也被這一幕激起了火氣,嘶吼一聲:
“給我殺,一個不留!”
“轟隆隆!”
“殺!”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一輪又一輪的鑿陣,兩邊在不斷地死人,血肉模糊的屍體被雙方的戰馬踩成了一灘肉泥,雙方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
從日中到黃昏,從一輪輪衝鋒鑿陣到兩軍混戰,這一場騎戰殺得昏天黑地。
“叮~”
“叮叮~”
終於有一陣清脆的鳴金聲響起,正在戰場中衝殺的巴爾虎愣了一下,這不是己方撤退的信號嗎,隨即怒喝一聲:
“後側,結陣!”
“轟隆隆!”
藍底銀牛旗還是陸續撤出戰場,陷陣營本就是孤軍作戰,自然也沒有主動追擊,而是回身重新列陣。
對麵戰場正有大批騎軍急速湧出,茫茫戰甲鋪天蓋地而來,旌旗蔽野、蔚為壯觀。
燕軍的後續主力到了,又是上萬精騎。
數萬燕軍合兵一處,虎視眈眈地看著對麵涼軍,大陣前方豎起了一麵八爪雄鷹皇旗,金黃色的旗麵在秋風中瑟瑟作響。
申屠景炎與百裡曦二人出現在了大軍陣前,目光凝重:
“這就是琅州陷陣營嗎~”
早在當初的雍州戰場他們就領教過陷陣營的厲害,陷陣之士、有死無生短短的八個字將全軍的死戰之心展現得淋漓儘致。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開始傾灑大地,讓戰場中央的屍體變得更加可怖。
散落一地的軍械、支離破碎的身軀、還有毫無目的奔跑的戰場,都在向所有人訴說著剛剛那一場大戰的慘烈。
申屠景炎喃喃問道:
“巴爾虎將軍,你的兩萬精騎都敵不過陷陣營一營兵馬嗎?”
“這,末將,末將知罪!”
巴爾虎滿臉羞紅,光從戰場上的屍體來看就知道死的大部分是燕兵,陷陣營穩占上風。
那位壯碩的如同山嶽般的悍將策馬前衝,手握陷陣營血旗獨立陣前,怒吼一聲:
“陷陣營蒙厲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
“嘶嘶嘶!”
粗獷的吼聲宛如雷鳴,竟然讓燕軍前排的戰馬受了驚,一片嘶鳴,單單一聲怒吼就讓不少騎兵麵色慘白。
都不用交手,他們就知道不管何人上前,定是一死!
蒙厲一人一馬一槍擋在最前方,麵色坦然,就算對麵有千軍萬馬,他一人也敢迎戰!
遑論他身後還有五千同袍?
“虎將啊~”
申屠景炎喃喃道: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的就是此人。”
“殿下,請再給末將一次機會!”
巴爾虎咬牙切齒地說道:
“藍底銀牛旗定能全殲陷陣營,為殿下砍下蒙厲的首級!”
申屠景炎沒有說話,倒是百裡曦輕聲念叨了一句:
“就算能殲滅陷陣營,藍底銀牛旗隻怕也打沒了~”
巴爾虎有些不服氣地努了努嘴,但最終沒有出言反駁。他知道百裡曦說得對,要想贏就隻有一種可能:
用兩萬人的性命拚光陷陣營五千人。
“罷了。”
申屠景炎歎了口氣,唏噓一聲:
“沒必要以命換命,撤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