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風一下子就叫起屈來:
“朔州前線離內地實在是太遠了,往來轉運糧食艱難,各地皆有戰事,一時間又湊不出那麼多民夫運糧。
還有,咱們的糧食不僅要供應前線,還要救濟三州的災民,實在是忙不過來,我江玉風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扣一粒軍糧啊!”
顧思年被他的反應逗得差點笑出聲,其實他知道江玉風已經儘力了,此前缺糧一事確實怪不到他的頭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江玉風好像瞅見了顧思年臉上的笑容,竟然又補充了一句:
“大哥倒好,帶著十幾萬兵馬往前猛衝猛打,哪顧得上後方的軍糧能不能跟上,要我說啊,你這分明就是顧頭不顧腚!”
“你說什麼!反了天了你!”
“我看你是腰板硬了,找打!”
顧思年怒目圓睜,一記掃堂腿就飛了出去,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樣子。
“媽呀,你還真踢!”
江玉風直接原地蹦了起來,剛剛好躲開了這一腳。
“哎呦,竟然躲開了。”
顧思年極為詫異地撩起了袖子:
“身手練得不錯啊,怎麼著,想要入軍?來來來,以後就跟在我邊上,我每天都讓小六子找人陪你練練。”
江玉風一邊笑一邊討饒:
“開玩笑開玩笑,大哥彆生氣。
就顧六手底下那幫人來對付我,我可不得脫兩層皮嗎?
彆彆,饒了我吧。”
站在門口的小六子一直在憋笑,到這時候總算是笑噴出來了。
江玉風簡直就是個活寶,在琅州雍州兩地,不稱呼大將軍或者侯爺,直接喊大哥的就這麼一個獨苗。
可他既不是軍中人,也不是官場人,說白了他與顧思年更多的就是私交。
“行了,我也不跟你鬨。”
顧思年一本正經地問道:
“這個冬天大軍就維持在現有戰線不動了,你應該有足夠的時間運輸糧草軍資。”
“冬天不開戰嗎?”
說起正事,江玉風的表情就認真了許多,拖著下巴嘟囔道:
“那江門的壓力就小了許多,我可以先將軍糧物資從中原內地運到涼州,囤積在涼朔交界處的延峰關,等一開春就馬不停蹄地送到前線,這樣可以大大減少民夫的數量和沿途轉運的損耗。
其實現在琅州雍州兩地已經有數十萬石軍糧了,礙於近期大雪封路,無法進入北荒。”
“你是負責後勤軍需的,怎麼轉運你說了算。”
顧思年開口問道:
“你隻需要告訴我,三個月的時間夠不夠你來轉運這些糧草?”
“能!”
江玉風收起了笑容,很認真地回了一句:
“開了春無糧,砍我江玉風的腦袋!”
顧思年這才放下心來,彆看這家夥嬉皮笑臉的,做起事來還是讓人放心的。
“對了,蘇晏清那兒什麼情況?”
“他啊,不就在嘉隆關嗎,他可比我忙多了。”
江玉風又叨叨起來:
“要我說啊,給大哥你乾活就沒一個輕鬆的,吃力不討好,哎呦,愁啊~”
江玉風話說到一半就閉嘴了,因為他瞄到了顧思年要殺人般的眼神。
“哼。”
顧思年瞪了他一眼:
“走了,看看蘇晏清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