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杆雄壯的大旗高舉空中,在寒風的吹拂下瑟瑟作響,大書一個“軒”字。
這個名號讓霍林的眉頭皺了皺,因為他基本上都在朔州與涼軍交戰,以前從未見過這麼一個軒字營,隻存在於軍報中。
在涼軍一眾主力邊騎裡麵,軒字營似乎不聲不響,在進入北荒後不久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一心在涼州練兵守城,這也讓霍林有些摸不準對麵騎軍的實力。
霍林冷喝道:
“羅將軍,既然你提前一步攔在這,就該知道我大燕數萬主力正在趕來的路上,憑你區區一支騎兵營也想攔住我們?
本將軍奉勸你一句,現在領兵退去還來得及,待我大軍攻破山穀、占領涼州城,到時候就算想投降也沒這個機會了。”
“哈哈哈!”
羅軒仰天大笑,前仰後合:
“霍將軍說笑了吧?這可是大涼的國土,甚至你們吃的都是我大涼的糧食。
投降?難道投降之後眼睜睜地看你們屠殺涼州城的老百姓嗎?”
“既然如此,那本將軍就隻好成全你了。”
霍林的眼眸中隻剩殺意,怒聲吼道:
“我草原的兒郎們!”
“在!”
“我等跋涉數百裡,奉殿下之命領兵來此,豈可無功而返?區區一支軒字營罷了,有何了不得的,今日我藍底銀鹿旗就要踩著涼軍的屍體,殺奔涼州城!”
“殺!”
“殺殺!”
“很好。”
霍林振臂高呼:
“全軍備戰!”
“謔!”
燕軍那邊的吼聲一聲高過一聲,一個個揮舞著手中彎刀,張牙舞爪的樣子極為駭人。
羅軒卻恍若未聞,隻是輕輕策馬,在己方軍前晃悠著:
“在場的大多都是軒字營的老兄弟了吧?今日咱們就掏心窩子地好好聊一聊。
去年年初,我邊軍揮師北伐、攻入嘉隆關,我軒字營一路征戰,立下了赫赫戰功。但自從攻占涼州城之後,我軒字營就進入了休整狀態,再無大戰降臨。
我知道,軍中有不少兄弟在抱怨,說守在涼州城,殺不了燕賊,彆人吃肉咱們連口熱湯都喝不到。
巧了,你們要的大敵現在出現了。
瞅瞅,這不得七八千人啊,硬仗不是來了嗎?”
“轟!”
五千悍卒昂首挺胸,神采飛揚,渾然沒有懼色。
“涼州土地收複剛剛一年之久,老百姓們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燕軍就又卷土重來。
難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老百姓,飽受燕人摧殘,任由一柄柄彎刀宰割嗎?難道你們忘記路邊隨處可見的森森白骨了嗎?”
羅軒的言辭越發激烈,整個人的情緒都處於亢奮狀態。
“不能,不能!”
在五千將士一聲聲的怒吼中,燕軍鋒線開始緩緩向前移動,一排又一排,猶如大江浪潮奔湧不絕。
“呼~”
羅軒長出一口氣:
“今日一戰,我軒字營上下絕無撤退二字,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洛川道內!”
“死戰!”
“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