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當當當!”
“噗嗤噗嗤~”
“給我殺!”
距離虎賁衛左衛軍營僅有十來裡的地方,京軍與燕軍正爆發著激烈戰鬥,喊殺聲徹夜不絕。
原本尾隨荒軍行動的藍底銀狼旗才是偷襲孤鷹嶺的真正主力,按照設想他們會與數萬燕軍主力一起合圍孤鷹嶺。
沒想到在半路上突然殺出一個沈洪清,三四千京軍攔住了一萬燕騎。而且這夥京軍像瘋了一樣,愣是死戰到底,戰事從黑夜一直持續到白天。
沈老將軍帶來了自己的所有親兵,始終衝殺在第一線,但堅持了這麼久,戰鬥力本就談不上強悍的京軍已經走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
幾名燕騎策馬狂奔,手中長槍直指沈洪清,老人披甲持矛,怒目圓睜,抬手一槍就迎向了左側之敵。
“砰!”
槍杆相撞,蠻橫的衝擊力讓兩人的身形不約而同的往後一顫,好在老人反應不算慢,槍尖倒退的同時握掌成拳,狠狠地砸向了燕騎的麵門。隻聽一聲沉悶的低響,燕騎便被捶得鼻梁斷裂,吐血墜馬。
“老東西,給我死吧!”
剛收拾完左翼的敵軍,右側的長槍已經飄然而至,速度奇快無比,老人臉色陡變,忙不迭地轉身要躲,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噗嗤~”
槍尖雖未刺中要害,但還是在老人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流不止。
“嘶!”
老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緊咬牙關反手還擊,一槍很是刁鑽地刺入了燕軍的心窩,讓剛剛得手的燕騎來不及高興就當場斃命。
“呼,呼呼~”
一連串的戰鬥讓老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握槍的手臂在不停地顫抖,一股無力感湧遍全身。老人年紀大了,又離開戰場這麼多年,體力遠不如年輕人,半夜的廝殺早已讓他精疲力儘。
沈洪清掃了一眼戰場,眼神中多了好幾分落寞,他帶來的騎軍十去七八,能堅持戰鬥的寥寥無幾,全軍覆沒就在眼前。
“給我殺!”
“宰了這幫燕賊!”
戰場側翼突然傳來一陣嘶吼,老人愕然遠望,看到了一麵極為熟悉的“沈”字軍旗,然後就是烏泱泱的步卒強行湧入戰場,與燕軍衝殺在一起。
虎賁衛的援軍到了。
突如其來的援兵讓鐵勒風心慌了一下,但等他發現這是一支輕裝步卒時差點笑出了聲:
“什麼時候京軍這幫步卒也能在本將軍眼皮子底下救人了?一群廢物罷了。”
“將軍,得趕緊收拾這幫煩人的蒼蠅了。”
身側的副將趕忙提醒道:
“滿建忠那邊已經有一兩個時辰沒回信了,到底什麼情況咱們一頭霧水,再不去怕是就來不及了。”
“媽的,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上萬兵馬解決不了一個鳳字營。”
罵歸罵,鐵勒風還是扯動了韁繩,怒聲吼道:
“全軍衝殺,半個時辰之內解決戰鬥!”
“殺!”
鐵勒風直接壓上了手中所有的兵力,一支兩千人的精騎不等京軍衝入戰場就主動迎出,從斜刺開始切割涼軍的陣型,戰場變得越發混亂。
趕來增援的虎賁左衛看起來有五六千人,但清一色的輕裝步卒,如何擋得住精銳騎軍的衝鋒?僅僅一輪衝殺罷了,步卒就死傷了數百人,高下立判。
這些步卒聽起來是京軍,實際上都是大半個月前剛剛補充到虎賁衛的青壯,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剛與燕軍交手就隱隱出現了潰敗的跡象。
用以卵擊石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但沈岱打得又凶又狠,愣是一路衝殺,來到了沈洪清的麵前。
“爺爺!”
“孫兒,孫兒來晚了。”
沈岱紅著眼衝到了沈洪清身邊,老人腿部重傷已經無法騎馬,癱坐在地,四五名汝南侯府的親衛牢牢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