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摻和什麼,推行合銀法似乎與你無關吧?還是說你要替這個馬不偉出頭?”
“呸,他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本王替他出頭?欺壓百姓那是他該死。”
“砰!”
塵屠南一腳踢在了屍體上,愣是一腳踢出了好幾步遠,冷哼道:
“我是來找崔家掌櫃崔道金的。”
“崔道金?”
塵風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麵無表情地說道:
“崔家父子觸犯國法、身犯重罪,現在已經是頭等要犯,非牽連本案者不可與其相見。
世子殿下還是請回吧。”
“請回?那不行。”
塵屠南大大咧咧地一叉腰:“我在崔家買了整整十三萬石糧草,如今一粒糧食都還沒看見秦王殿下就把崔家給抄了,那我的糧食怎麼辦?
難不成讓我空手而回?
今日必須要把崔道金叫出來,給我一個說法。”
“你這是故意阻擾本王辦案?”
“秦王殿下說笑了,微臣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塵屠南裝模作樣地彎腰作揖,然後語調不斷拔高:
“但劍南道去年遭了大災,境內大部分農田都欠收,數以萬計的老百姓都餓著肚子呢,就連我南疆守邊士卒現在都吃不飽飯。
我若是不把糧食買回去,今年過冬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敢問殿下,到底是你推行合銀法重要,還是我南疆百姓、軍卒的命重要?
總之今天殿下要麼把崔道金交出來,要麼就從崔家被抄沒的家產中撥出十三萬石糧食於我,否則我今日就不走了!”
“塵屠南,你休要胡攪蠻纏!”
塵風瞪著眼睛喝道:
“十三萬石糧你隻付了一萬石糧的銀子,剩下的是分批交貨,你現在一次性就想拿走十三萬石糧草,豈不是無理取鬨!”
崔家是糧商不假,但也沒本事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糧食,就算塵風把崔家商號中所有的存糧都拿出來也湊不齊十三萬石,塵屠南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這我管不著,我現在跟殿下談的是生意。崔家眼瞅著就要滿門抄斬了,我自然要把糧食一次性帶走。”
塵屠南嘴角一翹,嬉皮笑臉地說道:
“殿下若是不給糧,咱劍南道就要餓死很多人,這些兄弟們的家人也會死。
他們若是鬨將起來把望雲驛館給拆了,萬一衝撞了殿下那可就不好了。”
前一刻他笑臉相迎,後一秒塵屠南就陡然冷喝道:
“或者說秦王殿下是故意刁難劍南王府!故意要餓死那些守護邊關的將士!”
重重朗喝聲回蕩全場,所有人隻覺得耳膜一震,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傻子都看得出來,塵屠南這是故意要下塵風的麵子。
“塵屠南!”
塵風的臉色終於徹底陰寒:
“你可知道汙蔑當朝親王是何等重罪!”
“老子是個粗人,不懂!殿下難不成還想對我拔劍?”
兩人身邊的護衛雖然沒有拔刀相向,但都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麵,場麵火藥味十足。
在場的商賈們隻覺得頭皮發麻,兩位皇族鬥法他們可不敢亂摻和,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個個苦巴巴的。
“哎呦,兩位殿下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可彆傷了和氣。”
終於有一道輕笑聲傳出,氣氛為之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