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苦笑著一抱拳:“這家夥的嘴巴實在是太硬了,怎麼問都不肯開口,再審下去隻怕人就死了。”
“廢物!”
神秘人罵了一聲,轉頭看向顧思年:“顧王爺,看來隻能靠你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沮喪和失望,自己手下的人有多大本事他是清楚的,既然連他們都問不出來,那顧思年成功的概率也很低。
“來人。”
隨著顧思年的一聲輕喝,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麵色輕柔、甚至帶著些許妖豔的男子,乍一看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卓悔,當初就是他撬開了血柳的嘴,這才得知了一部分血柳相關的情報。這次顧思年入京特地把他從北涼帶了過來,防得就是哪一天用得上。
神秘人眉頭微皺,這樣子也能審訊?
顧思年則輕聲一笑:“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可彆讓我失望。”
“王爺放心,屬下定儘力而為。”
卓悔就這麼施施然的走進了院子,看起來沒有攜帶任何刑具,隻有腰間挎著一隻木箱。
“顧王爺,你這,能行嗎?”
神秘人將信將疑的問道:“萬一把人弄死了……”
“嗬嗬,沒問題。”
顧思年極為自信的一笑:“咱們等著便好。”
“啊~”
“啊啊~”
“不要,不要啊!”
卓悔進去沒多久院內就傳出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神秘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震驚。要知道他手下剛剛進去審問的時候血三一聲都沒吭,從頭到尾就吐了口唾沫,怎麼卓悔一進去就叫成這般模樣?
“啊~”
“啊啊!”
“鬼,你是鬼!”
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跪在地上的血柳俘虜目瞪口呆,他們了解自己的老大,到底怎樣的刑罰才能讓血三叫得如此淒慘?
人群中隻有小六子與寧錚大概能猜到裡麵發生了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師徒二人臉皮僵硬,完全不敢想象屋裡的畫麵。
不寒而栗!
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吧,卓悔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起來還和剛進去的時候一樣,雲淡風輕、麵不改色,但是眼尖的顧思年與神秘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衣袍上沾著的絲絲血跡。
兩人同時問了一句:“怎麼樣?”
“他肯說了,王爺趕緊去吧。”卓悔無奈地搖了搖頭:“受傷太重,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
兩人一聽這話哪還待得住,蹭的一下就竄進了院子裡,剛推開房門就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血三奄奄一息地蜷縮在角落裡,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寸是完好的。
“不要,不要過來~”
兩個時辰前還是一副高人模樣的血三現在卻像是丟了魂一般,渾身發抖,目光極為空洞。
這樣的場麵讓神秘人隻覺得胸中一陣翻江倒海,強忍住才沒讓自己吐出來。早有準備的顧思年就還好,冷著臉問了一句:
“說吧,你背後是誰!”
血三嗓音沙啞地回了一句:“太,太子。”
二人瞬間沉默,顧思年的臉色急劇變幻。
太子,竟然是太子!
神秘人麵色陡變,冷喝道:“此話當真!若是說謊,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已經這樣了,還有說謊的必要嗎?”
血三有氣無力的慘然一笑,喃喃道:
“殺,殺了我吧,殺了我!”
一句吼完,血三的腦袋往邊上一歪,再也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