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思堂了?”
“見到了。”
“怎麼樣?”
顧思年剛剛回到王府,第五南山就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這位老兵部尚書給你的感覺如何?”
其實今天顧思年登門拜訪之前就知道塵柏不在府中,他是故意去見了張思堂一麵。
“言談舉止有禮有節,心思縝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城府很深。”
顧思年回憶著兩人的談話,有條不紊地說道:
“聊天的過程中我不僅點出了他的身份,甚至還點出了他兒子的身份。
張靖可是對我下過死手的,差點要了我和塵風的命,調動邊軍截殺當朝皇子乃是死罪,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宛如此事從未發生過。
就算有劍南王府在背後撐腰,尋常人碰上這種事也得嚇得魂不附體,可他平淡如水。
如此心性,穩重得嚇人。”
“那平陵王一案呢?”
“我也提了一嘴。”
顧思年背著手來回踱步:
“他聽了之後神情平靜,依舊對答如流,但我總覺得他說話的語調、語速亂了一點。
就像,就像是有什麼秘密被人抓住了。”
顧思年仔細回憶著當時張思堂的反應,雖然波瀾不驚,但細微的異樣依舊被他抓住了。
“所以王爺認為他有問題?”
“他一定有問題!”
顧思年肯定地說道:
“曹豹大哥不會騙我們,風淩軍肯定見到過兵部調兵的軍令,不然不會輕易向京城開拔。
可案發之後從未有人提及過這道軍令,甚至沒有人提過張思堂也去過龍霄山。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再說了,四十多歲就當上兵部尚書算是天之驕子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棄如此權勢。
他倒好,案發之後直截了當地辭官而去,哪有這麼巧?
此人身上一定藏著平陵王一案的秘密!”
顧思年神色凝重,今天張思堂的表現太冷靜了,冷靜到讓人不得不懷疑他。
“此事還真是詭異。”
第五南山皺著眉頭分析道:
“陛下、平陵王、劍南王三人從小感情深厚,結果成年之後卻反目成仇,成了死敵。
先是平陵王被冠以謀逆之罪滿門抄斬,張思堂成了平陵王一案的重要疑點。
從我們眼下查到的情報來看,他很有可能與太子聯手陷害了風淩軍,繼而栽贓平陵王造反。
如果是這種情況,他應該是東宮的心腹,兵部何其的重要?太子定會重用他,牢牢掌控兵部。
可這家夥卻在事發之後辭官而去,搖身一變成了劍南王府的謀士,現在劍南王府真的要反。
這一切怎麼看怎麼奇怪,完全說不通啊。”
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壓根分析不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媽的,疑點還是在太子、張思堂身上,司馬家很可能也有份!”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顧思年罵罵咧咧地說道:
“太子被關在宗人府,我們也不可能闖進皇宮去問話,司馬家就更不可能透露半個字了。
我們唯一能打開突破口的地方就是張思堂!
地盯緊他,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從他的嘴巴裡翹出話來。”
“明白!”
第五南山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苦笑一聲:
“現在也隻能寄希望在他身上了。”
“王爺,第五先生,聊什麼呢?”
兩人正說著,柳塵煙就步履輕盈的走進了屋內,笑著說道:
“我可是老遠就聽到王爺的罵聲了,粗魯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