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借來把玩了一番。
感覺和今天的金鯉玉佩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宋老叔說,玉簡裡有‘菩薩’用精神刻印的一篇經文。
他不是有緣人,無法打開。
我的感覺像是琉璃箱子裝了一本書,能隱約感應到那本書,卻無法打開箱子,仔細翻閱。
玉佩上的那個金鯉魚,它本身就是一本書我有種感覺,若能長時間把玩,可以自然而然解開其中的秘密。
但金鯉並非我的機緣,我不想沾染因果。
你的話.唉,你自己決定吧。”
小羽心裡不太舒服。
紅蕖這死丫頭,流落風塵、身不由己,卻連武功都不會,哪來的傲慢,敢說“不願沾因果”這種超高逼格的話?
“金鯉”可能是一門神通,神通啊!
對比剛剛自己初聞神通時的狂喜,小羽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的機緣?機緣是怎麼判斷的?”
紅蕖道:“遇到了,得到了,就是機緣。就像清晨開門,喜鵲迎麵飛來,自然而然。
擦肩而過,或遇到卻沒得到,則沒有機緣。
強求,得到了,也不算機緣,可能纏上大量因果,成為孽緣。
許娘子拿著它一輩子,一無所獲,無緣。
胡掌櫃因為它差點喪命,妥妥的孽緣。
胡娘子倒是有點機緣,她似乎察覺到什麼,卻被你斷了機緣,這會兒不曉得該如何慪氣難受呢!
但我估計她也不是真正的有緣人。”
“這麼說來,我才是有緣人!”小羽道。
“若非我提醒,你都無法察覺它的異常,算什麼有緣人?頂多和許娘子一樣,有分無緣。”紅蕖道。
小羽本打算再倔強幾句。
可想到紅蕖對金鯉神通的風輕雲淡,還有那句“不願”沾染因果。
她立即硬氣道:“我還不稀罕呢!我壓根沒想過貪墨許家玉佩。
之前交給張大娘收藏,現在放我這兒,張大娘監督,終有一日還給許慧兒咦,莫非許慧兒才是有緣人?”
等紅蕖入眠,她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拿著玉佩來到葡萄架下。
“噗通~~~”
岸上無緣,進入水中或許就有緣了呢?
她的確不打算貪墨許慧兒的玉佩,可神通是一門知識技能。
知識不會因為分享而變少。
“馮奶奶算得真準,七日之內,有貴人自東方來.當時那麼多姑娘,貴人一眼相中了金蓮,甚至婉拒了柳姑姑喊芍藥過來作陪的建議。”
“是呀,連天門第一清倌人都不見,定要金蓮一個人,金蓮這次真的要發達了。要不咱們一起湊份子,也請馮奶奶幫忙占卜一下前程、悄悄做個法”
第二天早晨,小羽和紅蕖到小食堂吃早飯,還沒進門呢,就見兩個披頭散發的“老姑娘”,蹲在門口,一邊喝雞蛋湯,一邊滿臉豔羨地說“馮奶奶”。
小羽準備問兩句,又聽到小食堂內,很多姑娘都在說金蓮與馮奶奶。
“紫櫻,什麼情況?金蓮姐咋了?”小羽舀了一碗湯,用筷子串兩個大油餅,把紫櫻邊上的小姑娘擠開,自己坐了過去。
“金蓮姐姐走大運了,一位來自中華上邦的貴公子,住進了她的怡紅院。”紫櫻臉上沒有豔羨,卻有濃濃的敬畏。
“中華上邦,是大秦?從大秦過來的?”小羽驚訝道。
紫櫻連連點頭,“聽柳姑姑說,是真正的上邦公子,就像烈陽侯那樣,大秦貴人,不是流沙河東域諸侯國的人。”
“是為大秦欽差打前站嗎?”小羽剛問了一句,又皺眉道:“若是欽差的人,不該這麼浪蕩,剛渡過流沙河,就來紅袖坊,還住進了怡紅院。”
“我不曉得,我隻知道哪怕是上邦公子的仆人,也好有威儀。感覺牽馬的馬夫,都比咱們天門鎮的令君有氣度。”紫櫻道。
——跟滿嘴村話的朱一套比,誰還不是個溫潤君子呢?
小羽心裡吐槽。
紅蕖疑惑道:“暴秦公子還帶了馬夫過來?”
“咳咳,紅蕖,你可真是.”小羽差點被雞蛋湯嗆到。
邊上幾個小姑娘,都麵色煞白地端著碗,戰戰兢兢跑了。
隻留下紫櫻又怕又急,“紅蕖姐姐,你還是收斂些吧!”
紅蕖瞥了
兩女一眼,神色淡淡,繼續小口喝湯。
紫櫻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了。
紫櫻還真沒說錯,大秦貴人的仆從,都顯得格外有氣質。
不卑不亢,禮儀周到,簡簡單單一個拱手禮,都帶上了神韻。
真不是小羽誇張。
有幾個仆從就像修煉仙武一樣,把禮儀修煉出了一種堂皇謙和的意境。
“這位總管大人,該如何稱呼?”
麵對背負雙手站在怡紅院門口的中年人,紫櫻她們自慚形穢,有些不敢靠近,隻跟在小羽後麵,唯唯諾諾。
小羽連青鬆道童、烈陽侯都見過,自然不會怵一個“高等奴仆”。
中年人眸光一閃,拱了拱手,笑道:“‘總管’不敢當,在下護送公孫公子到西沙域就職,本身並無官職,也無需稱‘大人’。
小姐可以叫我‘老鄒’,鄙姓‘鄒’,單名一個‘文’字。”
“鄒老,我叫‘羽鳳仙’,是金蓮姐的劍術教習,現在方便進去嗎?”
老鄒乾瘦的臉頰上快速閃過一絲尷尬,搖頭道:“金蓮小姐和我家公子睡得太晚,還沒起床。”
其實起來了,又開始“晨練”,聲音還不小,他聽不下去,才離開院子。
“鄒老,能否打聽一下,你們來了多少人?”小羽感覺院子裡有七八個陌生人。
飆車船票珍貴,哪怕是烈陽侯,也隻送出十來張船票給西方將領。
她不相信公孫公子比烈陽侯還要豪奢。
老鄒微微一笑,道:“若說一起渡過流沙河的同伴,起碼有七八百吧!”
“七八百人,怎麼渡河?”小羽驚道。
老鄒搖頭道:“不好說,不好說,我一個護衛,既不清楚,也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