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文判,你寫一份文書詳述她的冤情,再催一催地府,趕緊發兵處理梁河北岸戰場的凶鬼之患。”
“城隍爺,我冤啊,我不走,我——”
張小巧還想繼續叫,卻被關天養丟出鎖鏈,瞬間捆成個粽子,連嘴巴也封得嚴嚴實實。
“李大人,有勞了。”關天養向李文判拱了拱手,將鎖鏈交給對方。
等李文判將張小巧牽走,關天養才又到:“老爺,我並非要與羽鳳仙較勁兒。
我是想告訴您,之前一直監視她的鬼差受傷了,差點死掉。”
“是關瓊?”關城隍大驚。
關天養搖頭道:“不是關瓊,今天歸溫家駒值日。”
關城隍臉上擔憂不減,連忙問道:“家駒傷到哪裡了,誰敢傷害府城煌的值日功曹?”
關瓊是他孫子,庶子的庶子。
溫家駒則是他小女兒的親兒子,是嫡親的外孫。
關天養道:“家駒魂軀被凶煞之氣侵蝕,仿佛油炸鬼,身體酥了一小半。
是羽鳳仙乾的,但她並非有意為之,沒針對誰。
值日功曹畢竟不是普通鬼使。
很多仙人都無法察覺其蹤跡,更彆說羽鳳仙一個普通人。
她隻是在修煉虎魄七殺。
激活凶虎神意後,爆發出來的煞氣太重,家駒距離太近,被煞氣誤傷。”
關城隍奇道:“沒了封神榜,她的血煞之氣能有多大範圍?”
關天養想了想,道:“兩丈內猶如血海煉獄,五丈外感到灼熱刺痛,難以忍受,十丈外才能免於灼傷。”
關城隍沒好氣道:“我隻是讓你們監視她,確定她不會擅自離開迎祥府,你們靠這麼近做什麼?”
關天養道:“五丈內能看清她的表情。
兩丈以內,能聽清她說悄悄話,能看清她在紙上寫些什麼。
郡王交給我們的任務,是確定她不逃離迎祥府,或者被人帶出迎祥府。
但對我們關家而言,還有更多需要關注的。
比如,她對關家的態度,對劍骨被廢之事的看法。”
關城隍眸光一閃,輕聲問道:“對劍骨被廢之事,她是什麼反應?”
“她很謹慎,沒過多表明心跡,平日也儘量避開關家的話題。
不過在提到虎臣時,她還是充滿敬意和遺憾。“關天養說道。
關城隍歎道:“她天生宿慧,很聰明,有些事情.唉,事已至此,盯緊她,但沒必要靠太近,隻要確定她始終在天門鎮即可。”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值日功曹本就負責監視人間與鬼神雜事,日常她出門活動,與人說話,肯定不會練功。
你們靈活一點,她練功稍微避遠點。
她跟人私聊,也不要靠太近,值日功曹能監聽.”
說到這兒,關城隍威嚴的臉龐,皺成糾結的模樣。
“我私心有些重了。”他歎氣道。
關天養連忙道:“值日功曹監管百姓瑣事,是本職,不算私心。
而且我們又不是隻監管羽鳳仙,對她隻是重點盯梢而已。”
關城隍擺了擺手,靠在椅背上,苦笑道:“我不是說監察羽鳳仙這件事。
我是說在值日功曹的神職任免上。
起初我覺得這是個閒職,誰都可以乾,所以將十二個神職都交給了自家親戚。
現在想來,家駒他們都不太合格。
真正的值日功曹,可以瞬間監聽小半個天門鎮,在城裡走一圈,什麼都看到、什麼都聽到了,甚至過去發生之事也曆曆在目,未來之事若隱若現。
家駒、關瓊他們差太遠了。
我至少得空出兩個神位,選拔擁有感知神通的鬼神,以備不時之需。”
關天養正色道:“老爺此言差矣!首先,您口中的‘真正功曹’,絕非陰司之城隍廟功曹,而是天宮的值年﹑值月﹑值日﹑值時四值功曹神。
聽說他們掌握時間的力量,看似一瞬間觀看一座城,其實時間對他們沒有意義。
我經常被您外派公乾,也算見多識廣。
其它地域的府城隍功曹,也就家駒、瓊哥兒他們的水平。
即便強些,也不至於一眼看一座城,甚至過去之事曆曆在目。
其次,城隍廟豈能容納您之外的第二位大神?
家駒、瓊哥兒他們能力或許是差了些。
可他們辦事積極,您說乾啥絕不推辭,不會反駁。
若您選了一位神通廣大的值日神,他能理解您對關家的關心,願意去重點關注羽鳳仙?”
“唉,你說的也有道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關城隍想了想,說道:“回頭我跟赤鳩羅大師打聲招呼,今後他講經布道時,你們可以去門外回廊處聽講佛法。
累積一些佛蔭,比香火願力都有用,對化解煞氣更是效果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