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下巴往窗台那邊抬了抬,“去澆花。”
薑心棠不敢逆他的意思,乖乖拎了桌上的水壺就過去,看到那盆蘭花的土好奇怪,蘭花頭部和周圍的土黑黢黢的,但是靠近花盆四周的土卻是顏色淡一些。
蕭遲靠坐在太師椅上喝補藥。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看到她本來就一腔燥火,還要連續兩天喝這些藥,蕭遲看薑心棠,就像野獸盯著一頭覬覦已久的獵物,“昨日在母親那兒都做了些什麼?”
薑心棠認真澆水,“長公主讓嬤嬤教我宮規禮儀。”
蕭遲微蹙眉。
薑心棠自顧自說:“太後要長公主宮宴帶我入宮,長公主肯定嫌我沒見識,怕我什麼都不懂,進宮去惹了笑話,丟她臉。”
“除了教你宮規禮儀,還有什麼?”
“金玉坊的繡娘來給我量了身。”這點薑心棠也覺得很好理解,她的衣裙肯定是入不了長公主的眼的,帶她赴宮宴,肯定要給她做套拿得出手的,不然也丟長公主的臉。
蕭遲聽完,沒說什麼,把空碗擱托盤中,拿起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剝,“母親身邊的嬤嬤向來嚴苛,教你宮規禮儀,肯定沒少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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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比起被玷汙被活埋,辛苦學習和打板子根本不算什麼,她臉上一股韌勁,清澈,純淨,還略帶點嬌憨。
蕭遲剝好葡萄,“過來。”
薑心棠放下水壺,乖乖過去。
“張嘴。”
薑心棠沒動。
蕭遲沉了臉。
她這才朝門外看了看,沒人,然後飛快地傾身過去,咬走他手裡的葡萄。
甜甜的,帶點酸,有籽。
“吐出來。”大掌張開,放她唇邊。
薑心棠猶豫,仰頭朝蕭遲望了一眼,確定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才敢往他掌心吐了籽。
蕭遲很自然地將籽丟進旁邊裝皮的琉璃杯中,再拿帕子擦手。
“等到了六月,給你吃荔枝。”她的臉就像剝了殼的荔枝,又白又糯,又像即將成熟的蜜桃,沒遭罪的時候,白裡透粉,他時常想咬一口。
薑心棠可不敢肖想吃什麼荔枝。
那是江南才有的果子,嬌貴,運到京中都不新鮮了,也就隻有長公主這種尊貴的主兒,才能跑死馬從江南運來新鮮的荔枝吃。
而且到了那時,說不定蕭遲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
“手伸出來。”蕭遲又命令。
薑心棠伸出一隻手。
但五指微蜷,覆蓋住掌心。
蕭遲握住她手,拇指輕輕一挑,就把她手指挑開,露出掌心。
意料中的看到她的掌心紅腫。
“晚上回去擦。”
蕭遲丟給她一小瓶藥。
薑心棠緊緊將藥藏在懷裡,回到長公主那兒。
接下來又是一整日的宮規禮儀學習。
而長公主用完早膳去蕭遲院裡,依然沒有逮到她的寶貝兒子。
蕭遲依然出府去,深夜才回府,然後召了幾個婢女一起放縱了半宿。
次日一早薑心棠再到長公主那兒,就看到長公主都顧不上儀態了,妝都沒梳好,就帶人去了蕭遲院裡。
給那些她親手送去給兒子的婢女,每人灌下一大碗避子湯後,全部打包發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