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呂子明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沒有死!
他還活著!
那個大魔頭,他又活著回來了。
當年諸國武道領袖加上楚門三家,神境強者,無數封號,近乎全球的頂級武道力量圍攻,竟然都沒能殺了他。
時隔兩年,那年的亡者,又回來了!
老天爺啊!
他怎麼沒死啊?
他怎麼還活著啊?
他還回來乾什麼啊?
是來報仇嗎?
是要屠儘當年所有參與圍殺他的人嗎?
炎夏武道怕是也難以幸免吧!
拳皇、劍聖、還有他們江北參與圍堵葉凡的人,估計都得死吧!
炎夏武道,不,全球武道,怕是又要生靈塗炭了吧。
此時的張九齡整個人近乎已經癱了。
他雙腿發軟,嚇得幾乎一屁股蹲在地上。
兩行老淚,隨即就流了出來。
“張老先生,見著我,也不必這麼激動吧。”
“你我雖從未謀麵,但怎麼說,我數年前也曾來過江北。”
“現在想起來,那次江北之行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沒能有時間來拜訪張老先生,倒是我的失禮了。”
葉凡慈眉善目的笑著。
若是不認為葉凡的人,看到他的這幅麵孔,估計會覺得這是一位剛剛大學畢業人畜無害親切友善的年輕小夥子。
可是張九齡可知道,眼前這人,可是個殺胚啊!
江北數百位武者被他活埋在西湖之底。
曾經江北第一豪門呂家被他一夜滅族!
燕山之上三大柱國,都奈何他不得。
楚門之地,這家夥更是殺了個兩進兩出,聽說現在楚家家主楚正良還在楚門山上鬼叫呢?
這等絕世狠人,他的笑,落在張九齡眼中,就好像是閻王在索命。
“你..你..”
“你到底要乾什麼?”
“我們江北怎麼得罪你了。”
“為什麼屢屢揪著我們江北人不放!”
“當年惹到你的是呂家,是呂華,你何必要遷怒我們江北人?”
張九齡老臉慘白,惶恐問著。
他也是心裡憋屈。
當初圍殺他的人多了去了。
可為什麼這家夥,不去找彆人,這剛一出現,就拿他們江北開刀。
不過,這話問完之後,張九齡也便覺得沒有意義。
最初的驚恐淡了許多,滿心絕望的張九齡,自嘲一笑:“算了,不問了。”
“到你這個位置的人,想殺誰,不想殺誰,先殺誰,後殺誰,不過一個念頭的事情,又何需要理由?”
“而且,說真的,楚先生,我也理解你。”
“理解你為什麼恨炎夏,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報複炎夏武道。”
“畢竟,當年我炎夏武道的舉動,確實讓人寒心。”
“你把故國當自己最後的歸宿,你用儘全力想儘一切辦法摒棄萬千艱難險阻,就為了回到祖國,回到自己的故鄉。”
“你那時候,應該覺得,隻要回國了,一切就都好了吧,一切就都安全了。”
“就像,在外征戰的將士,想要回家。”
“但最後,等來的並不是祖國同胞的庇護,是武神殿的冷眼旁觀,是炎夏武道的冷漠無情。”
“要是我,身處你當年境地,應該也會絕望自殺吧。”
“你對炎夏有恨,太正常了。”
“我張九齡身為江北武道領袖,願意今夜赴死,替當年江北武者的作為贖罪。”
“但我隻求,我死之後,楚先生不要對江北武者斬儘殺絕。”
“至少,要給我江北之地,留下幾個苗子。”
“就當,是我這個老家夥,對您的央求了。”
張九齡無力說著。
低緩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央求與淒楚。
當年國境外,諸國合圍葉凡。
炎夏武道,是該護,還是不該護。
其實,在這之前,在國內武道界,是有過討論的。
到現在,張九齡還記得,那一日,武神殿幾大柱國連夜急召全國除江東之外的幾十個省份的武道領袖,前往燕山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