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思想遊離,陳長青後麵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這些年來,陸宇除了是陳長青的工作秘書外,也算是半個生活秘書,陳長青也一直跟陸宇承諾,要把他提上副科,眼看馬上就要晉升副鎮長,結果告訴他還需要再鍛煉兩年,在陸宇看來根本就是清明節燒紙錢——哄鬼的。
沒想到他也是吃過組織畫的大餅了!
陸宇走出陳長青的辦公室,周陽看著陸宇麻木的背影,說道:“書記,就算組織不來談話,您也沒必要代表組織跟陸宇談話。我看他嘴上說服從組織安排,可實際上對組織的安排心存不滿,您看需不需要對他加強一下政治思想教育?”
所謂的政治思想教育,實則就是有什麼不滿,就立刻讓陸宇檢討,最直白的解釋就是帶著逼迫人接受的成分在裡麵。
“陸宇是個好苗子,可惜......”陳長青歎了口氣,搖頭繼續說道:“希望他不會被這件事情影響太久,能儘快投入工作。”
官場晉升的事情,隻要沒有上級明確下文,永遠都是紙上空談。陳長青混官場這麼久了,還能希望彆人好,也是屬實難得的善心。
陸宇回到黨政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和辦公室的同事聊天,道:“知道了嗎?組織部不下來找陸宇談話了,聽說是有人要空降下來鍍金!”
“不會吧!陳書記一直很欣賞陸宇,這一次也是陳書記極力推薦的陸宇。”
“怎麼不會,陸宇就是一個隻會拍陳書記馬屁的馬屁精,我估計陸宇都快要認陳書記當乾爹了,要不然副鎮長的人員哪裡會輪到他?”女人回答道。
女人叫韋妍妍,比陸宇大五歲,是陸宇在青山鎮黨政辦四年的同事,也是黨政辦副主任,陸宇被推薦為副鎮長人員,心裡最不滿的就屬她了。
韋妍妍也算是青山鎮黨政辦的老人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得到提拔,不僅是因為能力一般,主要是
她的那張嘴很臭。
知道陸宇落選,韋研研彆提心裡有多幸災樂禍!
韋研研那張大嘴還沒打算停止:“我聽在組織部的同學說,有個副市長的兒子空降到咱們青山鎮來,所以像陸宇這種沒人脈沒背景的,自然就被頂下來了!”
“副市長的兒子來咱們鎮,不可能吧?”
陸宇也是疑惑,一個副市長的兒子為什麼會到青山鎮這樣的地方來,隨便找個地方都會比青山鎮強,還偏偏來頂了他的位置?
“聽說那人管不住自己褲襠裡麵的玩意,出去嫖娼被抓,來咱們鎮是為了躲避影響期的,據說明天就下來!”
陸宇內心很氣憤,屬於自己的副鎮長,沒想到輕易就被一個為了躲避嫖娼影響期的人空降給頂了。
陸宇心中憋著一口氣,憑什麼自己付出了百倍甚至千倍努力才得來的東西,就這樣輕易被人掠奪了去。
內心的這種無力感,讓陸宇幾近癲狂。
要怪就隻能他沒有人脈、沒有政治資源,就算沒有副市長的兒子,也會有縣長、副縣長、局長的兒子,像他這樣出身草根的人,即使是再優秀再努力也不過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罷了。
過了兩分鐘,辦公室聊八卦的人才發現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陸宇,韋研研嘴角上揚,雙手環抱在胸前,幸災樂禍地張開她那張臭嘴:“陸宇,組織談話這麼快就結束了啊!我是不是該提前叫你陸副鎮長了?”
陸宇沒有理會,靜靜地看著韋研研扭著曼妙的腰肢走回自己的工位,陸宇才上前去收拾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