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廳內,月姬手中拿著長笛不時嗚嗚的吹奏,盛憐兒則坐在另外一邊,偶爾撥丨弄琴弦。
“郎君,孫神醫什麼時候來啊?”
海藻不時的打著冷顫,牙齒咯咯響。
周謹言瞥了她一眼,“讓你多穿點,就是不聽,今天你就凍死在這裡好了。”
“郎君。”
海藻苦著臉,一臉幽怨。
“少裝可憐。”
周謹言指著眾女道:“你看看彆人,哪個穿的不多,便是星姬一會要跳舞,不一樣比你多。”
盛憐兒輕笑道:“海藻定然以為還在家裡,不知道外麵多冷呢。”
“憐兒不許取笑我。”海藻嬌丨哼了一聲,跑到她身邊,“好姐姐,把外套給我穿吧。”
盛憐兒麵色一紅,“不給,叫你吃吃虧,不然一輩子不長記性。”
周謹言笑道:“就得這樣,以後這不成器的丫頭,就交給你管丨教。”
“啊,我凍死了。”
海藻實在受不了,跑到周謹言跟前,緊緊的靠著他,然後眨巴眼睛看周謹言的反應。
盛憐兒把頭扭了過去,低聲啐道:“不知羞的丫頭。”
“也不知道孫師什麼時候來。”
周謹言起身,把海藻扒拉到一邊。
海藻不依,亦步亦趨的跟著。
“郎君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乾嘛不提前問問?”
“他老要是肯說,我還會這麼早來吹冷風?”
“乾嘛不說啊?”海藻不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彆拿你幼稚的思想,去揣測彆人。”
周謹言狠狠的捏著她的臉蛋,隨即有些意興闌珊道:“孫師這是看破紅塵,哪裡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我要是不提前來,他指不定就悄悄的走了。”
海藻呐呐道:“好瀟灑的樣子哦。”
周謹言莞爾,“是比我等瀟灑多了。”
不過周謹言很顯然高估了孫思邈的心態。
日頭高高升起,這老頭還未前來。
還好冬日陽光微暖,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寒意都驅散了不少。
“再過一個時辰,都要能做午飯了。”
海藻和周謹言並肩坐在長亭的階梯上,嘀咕著,她覺得有些餓了。
早上就沒有吃多少。
“孫神醫來了。”
忽然周三大聲說道,小女孩清脆的聲音,讓眾人精神一震。
轉頭看去,隻見遠處的微光中,一輛馬車,不緊不慢,晃晃悠悠的往這邊行來。
周謹言本來平靜的心情,忽然又變得沉重起來。
他整理好情緒,走到路邊,靜靜的等待馬車的到來。
“謹言。”
片刻後,馬車停在一邊,孫思邈從馬車上跳下,笑罵道:“我還在家等你來送我。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
凝滯的氣氛一鬆,周謹言哭笑不得,這老頭哪裡是看破紅塵,人家看得開的很。
孫思邈快步走來,說道:“你小子總算有點良心,怎麼,在這長亭裡送我?”
他古怪的看著四個小女孩,然後看了看又是笛子,又是琴長亭內,不由心中無微微一歎。
“人生中總是充滿離彆,但願我們還能再次相見。”
孫思邈輕輕抱了他一下,很是灑脫,轉頭就要走。。
“師傅,你等等。”
孫思邈渾身一震,轉頭愕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