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還要說話,便被冷著臉的李孟薑直接打斷,“李慕白,你到底要不要行酒令?不要的話,請你閉嘴,我們還要吃飯。”
李慕白臉上的肌肉猛地一跳,但他今日反應極快,不由灑然道:“既然周兄不來,那我也就不再勉強。”
掃視周圍眾人一眼,李慕白很快開了頭,是很俗套的應景詩,帶雪字便可。
這時亭子裡的人,都圍了過來,大家熱烈的看著。
李淡月和顏如玉的名頭姑且不說,
李慕白之前在顏月詩社,那可是公認的第一才子。
比顏如玉的才學還要厲害一籌,也是明年狀元的有力候選人。
李泰那是魏王殿下,平素很少見,這次過來,隻怕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還有剛出嫁的臨川公主,雖然不知道才學如何,但幾人一起行酒令,這陣容,還是讓他人好生期待。
一些有才學之人,隻可惜自己地位不夠,不能進去比試比試。
其實這行酒令相當簡單,隻要是帶雪,無論是自己所做,還是前人之詩,都可以算上一句。
李慕白略一沉思,便吟誦道:“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瀚海百重波,陰山千裡雪。”
“好。”
眾人紛紛喝彩。
李慕白身邊的是李泰,隻見他微微沉思,便道:“戰哭多新鬼,愁吟獨老翁。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眾人叫喝聲更大,尤其是一些才女,想狂丨熱的粉絲一般,讓周謹言很是納悶,這些詩作,雖然不錯,但用得著這麼誇張?
接下來周謹言身邊的李孟薑。
瞥了眼自己的夫君,李孟薑嬌丨聲道:
“長安大雪天,鳥雀難相覓。
其中豪貴家,搗椒泥四壁。
到處爇紅爐,周回下羅冪。
暖手調金絲,蘸甲斟瓊液。
醉唱玉塵飛,困融香汗滴。
豈知饑寒人,手腳生皴劈。”
喝彩聲依舊不少,但更多的人則實在思考著她這首詩作的意思。
周謹言豎丨起一個大拇指,把李孟薑羞的臉色通紅。
“如玉,輪到你了。”李淡月微笑著提醒。
顏如玉目光掃了眼亭外的飛雪,吟道:
“邊草,邊草,邊草儘來共老。
山南山北雪晴,千裡萬裡月明。
明月,明月,胡笳一聲愁絕。”
“好詩!”李慕白率先喝彩,巴掌拍個不停。
周謹言暗暗點頭,幾人的詩作中,顏如玉的最讓他感覺亮眼。
“看來我要獻醜了。”李淡月微微一笑。
沉吟半晌,念道:“淒淒歲暮風,翳翳經日雪。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
李泰驚道:“小姑此詩乃是新作?”
許多人也都看向她,映像中,似乎沒有這詩作的記憶。。
李淡月噗嗤輕笑出來,瞥了眼掩唇嬌丨笑的顏如玉道:“哪裡什麼新作,還是讓如玉告訴你們吧。”
李慕白自詡多才,倒也沒有聽過這詩,忙問道:“如玉,這是誰的詩作,當真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