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想當律師,那自己得過法考,但是錢也是個問題。
周藝歲在簡曆上修修改改,還是投了出去。
既然第二個夢想,有個家,破滅了。
那完成第一個夢想吧,更加重要的是,自從準備法考,她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張三殺了人,張三殺錯了人,張三意圖□□人,張三發現對方是男人……
周藝歲的想法是準備法考的同時,也找個小律師事務所做做助理。
然而她剛才查看的幾個律師事務所都隻收重本研究生以上學曆。
而她,本科是二本,還非法學專業,畢業後還空檔了兩年。
這不是起步比彆人慢,這是死在了起跑線上。
周藝歲原本沒有抱什麼希望,結果沒有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麵試電話。
對方通知了麵試時間地點,周藝歲一聽,是她昨天選中的幾個小事務所之一。
規模非常小的那種。
周藝歲也不嫌棄,她現在處於彆人不嫌棄她就是個大好事了。
到了以後,周藝歲才知道為什麼人家不嫌棄她了,原來是看中了她工資低,給她的工作也是打雜,並不用什麼法律知識。
事務所的合夥人大概四十歲,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辦公室沒有冷氣,所以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正義中還帶著一絲絲猥瑣,拍了拍周藝歲的肩膀:“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今天正好趙老師有案子開庭,你可以跟去看看,穿正式一點,充充場麵。”
周藝歲哭笑不得。
下午她就跟著所裡的趙律師一起去了法院。
周藝歲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一個熟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周藝歲很尷尬,非常尷尬。
朗臻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周藝歲,她看上去……活過來了。
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原本在她身上已經熄滅的火仿佛又燃燒了起來,她穿著白襯衫小西裝,筆筆挺挺地站在那裡,身上幾乎看不到半點頹廢。
他原本以為,周藝歲會一直那樣下去,一直懷念陶峰,無法自拔。
“好久不見,上一次的事情謝謝你。”周藝歲還是有些尷尬,畢竟對方見過自己要死要活的樣子了。
“之前沒機會跟你說,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
朗臻看著這個人:“什麼?”
“就是要填充自己,這樣難過的事情在生命中所占的比例就會變小,這個辦法真的很有用。”周藝歲笑了:“對了,我現在在準備法考,爭取後麵能夠當律師。”
朗臻:“挺好的,後麵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
“好的。”兩個人說著說著,相視一笑,繼而平靜地分開。
周藝歲出來的時候,旁邊的趙老師有些驚訝:“你認識朗律師?”
周藝歲想了想,說了一個穩妥的答案:“之前見過一麵。”
趙律師便沒再說什麼了,周藝歲卻知道趙律師在驚訝她能夠認識這麼厲害的人。
作為高中同學,周藝歲自然是知道朗臻的,他高中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大學去了TOP1的法學院,後來研究生在國外讀的,回來以後在律師界乾得風生水起,現在已經是一家大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了。
他一直都是這樣,高中的時候,哪怕大家在一個班上,他跟所有人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周藝歲從來沒有想過求助對方。
他們兩個人才是實實在在的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