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最開始嫁給柳仕為妾,她心中還有些忐忑,如今倒是通透了。
柳緗既然想要代替柳正,自然是會幫她的兒子。
到時候她在柳府後宅站穩腳跟,柳仕膝下唯一的男丁是她兒子,柳緗嫁人,她不就是名副其實的禦史夫人?
人心自古多變。
誰能想到,如今坐在這裡的秀姨娘,在幾年前還是鄉野中為吃食奔波的村婦?
如今她穿金戴銀,舉止投足間,相比幾年前,說是換了個人都不為過。
“大小姐,這個月的月錢,怎麼說,我婆婆那邊還等著用呢。”進柳府她是選對了,如今她的兒子治好了病,婆婆和孩子還搬離鄉下,借著柳緗給的錢在京都城外一處不錯的小鎮安了家。
若是錢足夠,待孩子大些,她還想讓他們搬到京都城來,也許兒子還能有機會去書院讀書。
人心不足,即便有府裡的月錢又如何,多拿一份她柳緗的,不是也很好嗎,錢這種東西,誰會嫌多。
想到這裡,秀娘就極為開心。
“我知道了,一會兒差人給你送去。”
“那就多謝大小姐了,秀娘就不打擾你了。”
送走秀娘,柳緗眉梢的戾氣越發重了些:“翠兒,取了銀錢給秀姨娘院裡送去。”
翠兒看著她,沒有動,有些欲言又止。
“沒聽到我說嗎?”柳緗極少對自己院裡的人發脾氣,可近來自己似乎有些太焦躁了。
她深吸了口氣,放緩了語氣:“是我近來氣性太大了,此事與你們無關,翠兒,去取銀錢吧。”
翠兒鬆了口氣,點
點頭:“小姐,賬房還沒送下個月的銀錢來,之前的,您都用掉了。”
柳緗一愣,之前存的錢,為了請個殺手,她已經都花了。
可是這個月的月錢,為什麼沒有送來。
“為什麼沒有送來?”
“翠兒不知。”
柳緗想了片刻:“你賬房要。”
翠兒去了,隻是拿回來的銀錢,柳緗隻是看了一眼,便氣的沒壓住火,一把將翠兒手中的碎銀子揮到了地上:“賬房什麼意思,這打發叫花子嗎!”
翠兒跪在地上:“小姐,賬房的管事說,這是夫人交代的。”
夫人交代?
柳緗麵色驟然慘白:“她是真的知道了什麼,真的知道了什麼。”柳緗有一瞬惶恐。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知道又如何,她沒有證據,總不能憑一張嘴誣陷她。
既然她不給,她就去找柳仕。
柳仕下朝後,剛到書房,柳緗就來了。
看到柳緗,柳仕還是很高興的:“緗兒有何事?”
柳緗走過去,替他捏了捏肩,閒聊了幾句,隨後才扯到自己的目的上:“爹,我是不是惹娘生氣了?”
“哦?你做了讓你娘生氣的?”
歐陽燕嫁過來後,柳緗改口叫娘,繼母與女兒之間相處極為和諧,這家事每每同僚談起也是柳仕的得意之處。
柳緗沉吟了片刻,小聲道:“娘讓賬房減了我的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