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也好在,她畢竟隻是一個外家女,
盧家人並未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的請安。
她醒後,元桃進來伺候,也掛念這事兒,梳著妝時提醒道:“以往小姐都會主動去給夫人請安,今日沒有去...........”她欲言又止,想說又怕惹風葉惱。
風葉倒是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不必去想這些,我現如今還住在盧家,是盧家求著我,他們要華家的好處,即便心中不快,也不會來訓斥我。”
她站起身,穿好鞋:“今日不去請安,待吃完早膳,我們去大小姐院子裡坐坐。”
“大小姐!”元桃驚呼,叫出聲後,又趕緊壓了聲調,小心翼翼瞧了眼外麵,才道:“小姐,那大小姐是不受寵愛的,我聽說,夫人雖然麵上看著沒什麼,實際上根本就容不下她,這次回京也是為著進宮這事兒,原想讓小姐你去頂了,但怕背上欺君之罪,這才沒法子接了大小姐回來,您,您若是和大小姐走太近了會不會,會不會惹夫人快,若是她給您穿小鞋,我,我怕...........”
“小姐,小姐咱們現如今就是泥菩薩過河啊,自身難保。”
風葉歎了口氣,拉住元桃的手:“慌什麼,我可不歸那盧夫人管,舅父想留我,那也得看我的意願。”
“你放心,她的手伸不到我這裡來,舅父也不會讓她插手我的事。”
“所以,咱們不必怕她。”
這些年,華風葉性子太弱了,明明盧府占著她的
便宜,她卻過得小心翼翼,那盧夫人有一點兒眼色她都會唯唯諾諾極為奉承。
時日久了,身旁的人也與她一般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年幼不懂事,加上惶恐害怕,待人待事都畏畏縮縮了些。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時間長了,自然是誰的想踩上一腳。
那盧清蕊不就是如此?
穿戴好,風葉帶著元桃出了院門。
外麵沒什麼人,因著偏遠,走動的人也極少,隻是偶有幾個後院的婆婆媽子。
風葉倒也沒遮掩,大大方方就往盧嫻靜的院子去了。
比起她住的院子,這院子更破敗些,牆頭爬滿了爬山虎,那院門也年久失色,看起來灰撲撲的。
風葉站立在院門口,元桃上前敲響了院門。
“誰呀。”屋裡傳來一道聲音。
元桃退後幾步,站定了才大聲道:“我家小姐特來拜訪。”
“誰家小姐啊?”院門被拉開,一個頂著雙丫髻的丫頭探出頭來,目光落在元桃身上瞧了瞧,又落在了她身上。
見不是盧府的人,對方先是愣了愣,隨即支吾了幾聲:“你,你是何人啊?”
元桃擰眉,正要說話,被風葉拉住:“那日在府門外見時,你低著頭,隻顧著你家小姐,不認識我不奇怪。”
聽聞這話,元桃神情鬆快了些。
那丫頭更加疑惑了:“你..........”
“菊叢是誰呀。”隨著那道聲音,院門被徹底拉開。
盧嫻靜雙手扶著門,目光落在院外兩
人身上,也是先怔了怔,隨即扯起笑:“原來是葉妹妹,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