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今日她的悔恨，是因為皇甫祥榮的失敗，是因為她所求沒有得到。
她當初給皇甫祥榮那種陰損的藥可是備了兩份，原想著給她用一份，但被崔昂和太子擾亂了計劃，現如今看來也是用不著了。
失去了一切之後，才想起來的悔恨，實在無用。
更何況，她也沒有資格替皇甫風葉原諒。
江姝目光渙散，下意識抬手按住了胸口，裡麵那顆心臟，此刻似乎緊緊收縮在一起。
沒有難以想象的痛，隻是有些呼吸困難，心中浮起一道聲音：“就知道不行啊。”
她好像早有預料，可她還是求來了。
江姝，你到底對自己的女兒，做了些什麼？
“你若真心悔過，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她頓了頓，毫不留情的補刀：“看見你，我今日的午膳都要吃不下去了。”
堅強如江姝，此刻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淚水將雙眼模糊，她想喚她一聲，卻始終叫不出口。
風葉抬步往屋內走，隻留下一句話：“秋浣，送客。”
“是，夫人。”
江姝是怎麼回去的，風葉不知道，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來過。
風葉再得到關於江姝的消息，已經是她的死訊。
自那日離開崔府，已經過去了一年。
江姝離世的前幾日，她的貼身侍女來過，風葉沒有見，隻讓秋浣去見了。
對方告訴她，江姝這一年來吃不好睡不好，沒多久就病了。
但她不肯治，現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
，想最後再見一見她。
但被風葉無情的拒絕了。
至死，江姝都未能再見女兒一麵。
消息傳來時，風葉正坐在鏡前由秋浣梳妝，她摸著脖子上那道依舊觸目驚心的疤痕，神情間帶著些許釋然，下一刻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崔昂已經回來了。
房間裡圍了幾個丫鬟婆子：“恭喜夫人。”
恭喜？
風葉疑惑。
崔昂拉住她的手，輕輕與自己十指相扣：“夫人，你有孕了。”
他微微低頭，在她眉心落下輕輕一吻：“我就要做父親了。”
房間裡，幾個丫鬟婆子頗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風葉微怔，抬手拂過男人的眉眼：“崔昂。”
“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誰？”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夫人，你在說什麼？”
風葉閉上眼，抬手捂住左眼，魂力湧入左瞳，再睜眼，左眸中閃爍起白光。
“夫人，你的眼睛！”他擰著眉，伸手想要觸碰。
左眼中的神魄碎片為他微微顫動，但又很快安靜下來。
崔昂眨巴著眼，突然感覺很是困倦，他仔細看了看她的眼，脫了鞋上床榻：“夫人，今日不知如何，突然困倦得很，你陪我睡會兒吧。”
說著將她抱進了懷中，陷入了沉睡。
風葉猜測，他的反應可能是因為自己催動了那片殘魂的緣故。
之後她數次嘗試，崔昂都會困倦，但始終無法將殘魂逼出。
脫離皇甫風葉的身軀回到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