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一心想換個兒媳,她滿足她便是。
不過,不能是她有問題被遣返回娘家,而是她不要她和她兒子。
次日早晨,風葉喝了粥便回去了,進房間前,她將院子的後門打開了些,後麵小巷子來往的人少,且除了幾位鄰家的院子後門,就往前走是一條死胡同,因著隻有一個出口,裡麵又夠寬敞,幾戶鄰家的孩子基本早飯後,想出來玩耍都在後巷中,如此若是不方便看管時,那孩子從巷子口出去了也有人能瞧見。
她坐下摸上繡針不多時門口就傳來老潑皮的呼喊聲。
昨日她熬了最後一次藥給她送去,今日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了,她隻煮了粥,廚房裡並未見她的藥罐滾動。
老潑皮走過去看了會兒,伸手摸了摸,藥罐分明都是涼的。
她立即跑到了風葉房門口叫罵起來:“小賤人,你連藥都不給老婆子熬了,我兒子還在外麵,你就這樣對我...........”
她叭叭了一堆,口中臟話連篇。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要是連我老婆子都伺候不好,待永清回來我就叫我兒休了你!”
“還窩在房間裡做什麼!”她抬腳踹在房門上:“還不快滾出來去抓藥。”
風葉覺著差不多了,又從後麵的窗戶縫隙往外看了看,瞧著那一排排小腦袋瓜探進來看熱鬨,她起身拉開房門。
“娘,兒媳正要跟你說這事,聽嬸子們說,夫君一直有托人帶銀錢回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沒等風葉說完,老潑皮就打斷了她的話。
風葉垂眸,委屈道:“娘您每四日抓一次藥,都是我去賣繡品換來的,前日您說不許我出門,我這兩日便都沒去,不是我不去抓藥,是沒錢了。”
她說著,又趕緊道:“夫君不是一直托人帶錢回來嗎?這樣挺好,娘您不喜歡我出去,日後這藥錢有了,我出不出去都無礙,便安心在家做好家中瑣事即可...........”
“什麼托人帶錢。”老潑皮不耐煩的打斷風葉:“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人來送錢了?”
風葉瞪大了眼:“那娘您是...........”
“那是你丈夫,走了這麼久,都不關心關心家裡人,日後回來,少不得被人閒言碎語,他是個做官的,怎麼能讓人閒話了去,更何況,家中的錢不是一直夠花?便說是你夫君托人帶回來的怎麼了?你是他媳婦,給他掙點兒臉麵不是應該的?”老潑皮皺眉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些過於不要臉。
“好了,彆木頭似的杵在這兒,去抓藥。”她說罷,又瞪大了眼:“你那繡品
值幾個錢?彆框我老婆子,那鋪子的租金都夠老婆子吃藥了。”
風葉瞪大了眼,是氣得。
這世上如此不要臉的人,看著就來氣。
“娘,我那陪嫁鋪子您是知道的,位置不太好,一直都不太好租,價格也比尋常鋪子低些。”一個連大房大丫鬟都不如的庶女,一間偏鋪子都算是賺了。
“前些日子租客退了租不到一月,這個月咱們沒有租金收,以往都是繡品賣的錢給您換藥,鋪子的租金用來家用了,如今沒了租金,我還指望著娘您拿夫君這些年帶回來的錢過活呢。”
她說著,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娘,您怎麼能騙人呢?便是以前,那租金也是不夠您吃藥的,以前我父親在世時,家中超支的都是我回家求來的,後來父親去世了,我不得已才賣繡品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