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他連見她一麵都不易。
在這種情況下,下一次好不容易求來的見麵,才會久久在他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他會記著她,念著她,那種亦遠亦近,卻又不得相見,他會日日夜夜的回想,心心念念的期盼下一次的再會。
如桃紅所想那般,舒自厚夜裡做夢都喚著桃紅的名字。
次次到訪金花樓,次次見不到她,舒自厚心中如同貓爪一般,難受卻又無可奈何,折磨得他想要發瘋。
他灌了自己半壇子酒後,衝進了他娘房裡發瘋。
他嘶吼著,哭泣著,就一個目的,想要錢。
隻要有錢,他就能成為金花樓的座上賓,他就能見到桃紅。
舒昝恰好回來,見到如此行徑的兒子氣得拿了藤條就是幾下招呼了上去。
舒自厚沒要到錢,反而挨了幾藤條。
吃痛之下,酒也醒了幾分。
他狼狽的求饒,忙不迭的從房裡跑了出來,逃出了家門。
沒弄到錢,短暫清醒過後他陷入了低沉,無力感深深卷席著他。
桃紅是金花樓的頭牌,他沒有錢,連見她一麵都見不到。
可那日那個出現在巷子裡的女子,就像是刻在了他心裡一般,難以抹去。
難道爹真的像那些人說的那樣?
因為舒則君要出嫁,他想撐場麵,要把家裡的銀錢都給舒則君添嫁妝不成?!
越想,舒自厚越難受,忍不住道:“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心中的憤怒和鬱氣無處抒發,他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一側的牆壁上。
指節出傳來的疼痛仿佛才讓他心中的憤怒稍微宣泄了些。
他是舒家的兒子,他才是舒家的根!舒則君算什麼!
一個要外嫁的女兒而已,爹什麼時候這麼糊塗了。
失魂落魄之際,舒自厚看見一雙漂亮的繡鞋停在了自己身前。
他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了那個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不得見的人兒。
麵前的女子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不解.........似乎還有,擔憂?
“桃,桃紅姑娘?”他眨巴著眼,心臟止不住的狂跳,不由自主的說了句:“我是不是在做夢。”
他話音落下,卻見麵前的女子忽然用帕子掩麵,而後便是一陣低笑聲。
隻是短短兩個呼吸,她便放下了帕子,歎息著道:“說什麼胡話,這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
她說罷,又道:“方才遠遠瞧見你一個人在這裡,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舒自厚正要說話,卻聽桃紅驚呼出聲:“哎呀,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她說話間,忽然就拉起了他的手,看著上麵破了皮的傷痕,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沒.........”事。
舒自厚剛吐出一個字,就見桃紅低頭對著他的手輕輕呼出一口氣。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手背上,舒自厚隻感覺好似觸碰到了棉花般,一抹香氣撲鼻而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看著桃紅的側臉,幾乎聽不見她的聲音,隻能看見她好看又漂亮的唇瓣開合,好似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