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見到他的打扮,見到花,見到舞台上的樂隊。
皺皺眉頭,轉身就走。
小男生呆住了,嘴巴張開,好像一塊木頭。
舞台上。
“How?long?will?I?be?with?you?你我會相伴多久?”
“As?long?as?the?sea?is?bound?to?wash?upon?the?sand隻要大海依舊衝刷著海灘……”
姑娘站住了,傾聽了一會兒。
又轉過身。
小男生突然有了神采,枯木抽出嫩芽。
但是。
姑娘隻是走回來,從小男生手裡把花拿走,就像把嫩芽一把掐掉。
轉身,頭也不回,直到沒入夜色。
小男生眼睛裡的光熄滅了……
舞台上,駱一航也被鬨迷茫了,咋回事?
這是失敗了嗎?
張曉茹咋沒說啊?這丫頭真不靠譜。
又看見在遠處,有兩個人站起來了,滿臉的緊張。(他並不知道那是雙方家長。)
還有樹洞的助理,舉著攝像機。
好家夥,今天這娃慘的啊,多重社死,還全被留下了證據,等下得跟樹洞說一下,給小男生打個碼。
張曉茹不擔心,她拎的清,直播的時候都在人臉上加個卡通表情,男的貓貓頭,女的兔子頭。
就拍他表哥時候直接露臉。
駱一航衝那邊壓壓手。
又轉身打個響指,食指交叉比劃個十。
前奏起,換了一首歌。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一首《十年》。
小男生終於有了反應,哇哇的哭啊,可傷心了……
張曉茹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有個重點忘了說。
無所謂了,這不是哭出來了嘛,哭出來也好嘛,祭奠一下逝去的青春,感動年輕的自己。
過幾年午夜夢回,心還會刺痛。
還有懷念,回味,憧憬與悔恨湧上心頭,五味雜陳。
免得睡不著悶得慌,挺好,挺好……
——
感動了一下下,張曉茹又一腦門子官司,安撫好親友團,讓他們趕緊去安慰他們的小夥伴。
在舞台下麵哇哇哭算什麼事嘛,拉一邊哭去。
還有雙方家長呢。
小男生的爹可還在呢,還有小姑娘的爹。
張曉茹顛顛跑過去,哢嚓先鞠一躬,然後好話說了一籮筐。
終於讓小男生的父親打消了去踹他兒子屁股的念頭。
小男生就夠社死了,可千萬千萬不能再往上加碼咯,一衝動離家出走了咋辦嘛。
還有小姑娘的爹,看熱鬨不嫌事大是吧,要不是有他煽風點火,張曉茹最起碼能省下一半話。
嘴皮子都磨薄了好嗎。
好不容易都安撫好了。
張·看誰都來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曉茹。
帶著全身低氣壓返回舞台。
看到舞台上更來氣,傻缺表哥,還在唱,真不讓人省心。
還有孤零零立在那裡的手機支架,手機,以及還沒結束的直播。
張曉茹都不敢看了。
但是手機又不能扔啊,一千多塊買的呢。
張曉瑞側著身,眯著一隻眼睛,就打算什麼都不看,趕緊找到退出按鈕點了,然後跟這項事業告彆。
以後,江湖上沒有她這個人,也沒有她的傳說。
可能是潛意識裡還不死心,也可能是形成了條件反射。
反正張曉茹眯著眼睛過去的時候,看到了直播間裡的彈幕。
誒誒誒???
竟然很和諧。
【啊,唱的真好,一聽到這首歌,我就想起了前男友,每次想起他,我都恨不得把他掐死!】
張曉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彈幕上很和諧,禮物收了好多好多,一直到現在還有,飄著【認賭服輸】
粉絲少了一點,但並不多。
開盤口的大姐也回來了。
張曉茹不禁喃喃問道:“你們,不生氣了嗎?”
一行彈幕飄過,是開盤口的大姐。
【小姑娘,剛才嚇到了吧,網絡是虛幻的,什麼老公什麼塌房都是圖一樂,我們進來是為了聽歌。】
【還有開賭……】
——
這就是燒烤店的經營日常。
菜品啥的不用擔心,味道在這裡擺著,隻要推廣開,隻有不夠賣,沒有賣不掉的。
然後就會變得枯燥且乏味。
每天看著賬戶上的數字刷刷往上漲,能帶來快樂嗎?
能找到樂趣嗎?
樂子得自己去發現。
反正,自從張曉茹在店裡開始打工之後。
駱一航發現一個好處。
他不用被拴在那裡了,麻煩的事情丟給張曉茹,有樂子的事情才親自參與一下,開店生活很愉快嘛。
張曉茹這丫頭看著好像不太著調,想一出是一出,賴皮糖,爆脾氣,腦子脫線,傻兮兮的。
但她是個社恐啊。
社交恐怖分子。
到店裡乾了幾天,如魚得水,跟誰都能聊,還挺能整活,整的整的生意都變好了。
魯師傅、徐師傅都挺喜歡她,客人也喜歡,劉漂亮就更彆說了,在張曉茹麵前跟觀音菩薩似的,有求必應。
日常駱一航在店裡能做的事情,她全能接手,還做的更好。
這樣一來,駱一航就可以把店裡的日常事情都交出去,每天上午開車送蝦送蘑菇的同時,把張曉茹和某個羅小娃帶過去,然後就可以回來,等晚上再去一趟,跟那裡幫幫忙,做點事,到晚上再把人接回來。
整個白天都自由了。
可以用來補覺。
唉,說起來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