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航是被網友們逼的沒招沒招了的。
氣急敗壞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來啊,互相傷害啊。
正好,從朋友圈裡看見張悅兩口子回來了。
兩口子都是老師就一點最好,有寒暑假。
所以這兩口子放假之後,雙方父母家都去了一趟,又去海邊玩兒了一圈,過了個二人世界。
這剛回來,就彆駱一航拉了壯丁。
張悅拍攝的技術沒得說,走的技術流,駱一航認識的人裡就沒有比她拍照攝像更好看的。
張越嘛,打雜跟班用著也順手。
主要是人家兩口子,光找一個不合適。
駱一航把張悅和張越請來店裡,把他的那些東西,小龍蝦啊,蘑菇啊,玉米啊,豆子豆芽啊,怎麼做的,怎麼吃的,客人們怎麼歡欣愉悅,都拍了下來。
那些東西本來就上相,徐師傅可是真正的大廚,手藝精湛自帶的就是美感。
再通過張悅手裡的鏡頭,小光一打,小構圖一設計。
三項相加,拍出來一看,跟舌尖紀錄片似的。
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駱一航打算拿回去剪輯剪輯,配上好聽的BGM。
再發到網上去。
嘿嘿,那些網友們肯定特彆眼饞,但是他們看得到吃不到,也肯定特彆生氣。
主打一個互相傷害。
張悅聽了駱一航的計劃都覺得可樂,跟網友隔空鬥法玩兒至於麼。
張越倒是非常讚同,他覺得特彆至於,什麼都不爭也得爭口氣。
然後張悅收獲了兩份笑話。
唉,男人啊,不管平時啥樣,不管多大成就有多少錢,永遠就長不大,都有幼稚病。
另外,視頻還沒拍完呢,就被劉漂亮盯上了,他非得要一份,回頭在店門口掛個大電視,循環播放,說是拿來引客肯定特彆棒。
駱一航說他,現在客人已經不少了,還要引來多少。
劉漂亮說不行,他這是未雨綢繆。
——
張悅拍完了片子,閒聊的時候提了一嘴,“你還做視頻號呢?我也有一個。”
駱一航挺感興趣,問道:“做的怎麼樣?什麼內容?”
“在抖抖上,就是拍的我倆支教的地方。”張悅很大方拿出手機給駱一航看。
賬號叫“悅和越在遠方”,看時間做了好幾年了,有兩三百條視頻,拍的大多是他們支教的學校,有孩子們上課啊,有升旗啊,有操場上踢球啊,有進行課外活動啊,還有當地的山山水水,兔子牛羊,一望無際的大戈壁。
全是一兩分鐘的短視頻,或者叫vlog。
內容看下來還挺有意思的,不過粉絲並不多,一萬多點,每條播放點讚也就幾千的樣子。
還記得剛認識他們的時候,聊起來支教的地方,兩口子都說挺好的,wifi快遞自來水,啥啥都有。
生活輕鬆工作省心,還有浩瀚的隔壁絕美的星空。
但從視頻裡能看得出來,他們支教的地方其實挺艱苦。
校舍隻能說整潔,不破,原木的桌椅板凳,木板刷黑漆就是黑板,多媒體教學工具一概沒有。
宿舍隻能說寬敞,沒漏,家具家電少的可憐。
學生們的衣著不新不舊,也隻能說保暖,款式就不用談了。
唯一能夠稱道的就是夥食,肉蛋奶齊全。
自然環境看著更是艱苦,學校圍牆外麵就是大戈壁,好幾條拍的刮大風,還有白毛雪。
駱一航看了之後有點觸動,問了問:“我想給那裡捐點錢,應該怎麼聯係啊?”
其實問的是合不合適。
張越和張悅都搖頭說不用。
“那邊不缺錢,財政撥款挺充足的,吃喝教具都不缺,老師也一直有,我們走了還有彆人。”
“那缺什麼呢?”
“缺見識。”
“見識?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吧,他們跟大城市是脫節的,很多在城裡已經是常識的東西他們沒見過,不理解。”張悅說道。
張越則又補充說:“即便是上學這件事,他們也隻是因為要求要上學,不得不上,上學學到的東西他們不知道能乾嘛,不知道為什麼學,沒興趣,讓學,所以就學了。”
“這個……”怎麼幫啊,駱一航遲疑道,“要不然我捐些課外讀物?”
“沒用的。”張悅搖搖頭,“我們買過好多,但是吧現在的小學生課外讀物吧,唉,沒法說,反正不靈。”
“那網上的科普視頻呢?”駱一航又問。
“我們也試過,簡單的太簡單,難的太難,主要吧是思維都是對準的城裡孩子,視頻裡麵隨口一提舉個例子的東西,拍攝者以為孩子能理解,可能城裡的孩子理解,但是那邊的孩子就理解不了。”又是張越補充的。
“算了,不聊了,等他們上中學,到縣裡市裡自然就好了。”
閒聊嘛,張越就打算這個話題揭過。
但是駱一航突然想起來,上回寫信的時候,丁蕊說過,她們科學院每個所都有宣傳部門,也會搞點小科普啥的,還有具體的任務和專門撥款呢。
國家頂級科研單位的宣傳部門,沒
準就有相應的計劃呢,問問唄。
當著張悅和張越的麵,駱一航給丁蕊留言說了下情況,讓她有空問問就行。
還把張悅的名片推了過去。
如果有呢,就告訴張悅一聲。
兩個張老師在那邊支教了三年,有感情的,也算了結他們一件心事。
如果沒有……那就沒有唄。
隻是閒聊聊到這裡了。
然後駱一航請這兩口子吃了頓飯,臨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