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輛奧迪。
這回倆人年紀差不多,說話就放鬆些了。
齊若木昨天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中年人,駱一航心裡還嘀咕呢,當杜教授的學生也太慘了,四十多歲了還沒畢業。
結果後來一打聽,人家才三十二。
這個……長的有
點著急哈。
“咋的,級彆不夠啊,連個司機都不給配了。”駱一航把人接下來,調侃道。
昨天晚上給丁蕊打電話了,說了杜教授他們已經過來。
趙大姐半截湊過來還說起來齊若木,她說齊若木這人吧,看著人模狗樣,名字聽著木木呆呆,實際上特愛犯賤,好好說話他覺得生分,非得罵他他才高興。
原話就這樣。
駱一航瞬間就懂了。
東子、哈慫,那幾個貨都這德行。
齊若木聽了駱一航的調侃愣了一下,馬上就露出笑容,自己調侃自己,“可不麼,杜教授那是享受國務院津貼的專家,到哪兒不得當神仙一樣捧著,車接車送是必須的,我就一小扒菜打工人,能混個車就不錯了。”
“嗯,嗯,博士後,享受正處級待遇,跟我們區長一個級彆的小扒菜打工人。”駱一航忍不住陰陽了一把。
“謔,要這麼說,過兩年你不得給你媳婦嗑一個,我可聽我那師弟媳婦說了,你媳婦牛批著呢,咱還在土裡刨食,人家都上月球了。”
齊若木肯定是帝都的,嘴裡不饒人。
駱一航聽了都新鮮,“你說丁蕊?她不是盯數據麼,咋到月球了。你這是誇張的修辭手法啊,還是真事兒?”
“喲,怪我怪我,沒注意到這裡有個級彆不夠的,一沒注意涉密了,趕緊忘了。”
“……”啥情況?
好像很了不得啊。
再追問,齊若木不肯說了。
倆人逗著悶子,進了屋又泡上茶。
齊若木喝了一口,就開始抱怨,“我說你這地方這麼好,也不說種點兒好茶葉,再種點兒茉莉花,待客也弄點好茶啊,就拿這大葉片子糊弄人。”
“哈。”駱一航笑了,“我這茶葉兩百多一斤呢,挺好的啊。哎,對咯,你們帝都人就愛喝個茉莉花,其他啥好的都喝不出來。”
“我呸,你才帝都的呢,你們全家都帝都的。我正經冀省人。”齊若木還不樂意了。
從他說話可沒聽出來不是帝都的,再看這態度,妥妥的冀省人。
哈哈一笑一樂,齊若木還真給出了個主意,“我給你弄幾棵老茶樹吧,四五十年的吧。種你家山上,你再搞點土改良改良,應該不差。”
好家夥,四五十年的老茶樹,那跟駱爸年紀差不多了。
駱一航來了興致,“啥地方的老茶樹?既然是老茶樹了,移栽還能活麼?”
齊若木一拍胸脯,“我是乾啥的啊,我給你弄的還能活不了?那不打我臉麼。也不是什麼名茶,峨眉山高山綠,生長海拔600到1200,你這兒合適。弄不太多啊,十幾棵。一年收個六七十斤乾茶,自己喝送個禮也差不多夠了。”
“彆嫌棄,高山綠窨製個飄雪,味道沒治了。”
飄雪?窨製?那不還是茉莉花茶麼。
行,挺好。
老駱家是什麼都能喝,不挑。
老丁家,就是丁蕊父母家真的是老帝都人,獨愛茉莉花,正好孝敬丈母娘去。
“那麻煩齊哥了,需要多少錢您跟我說。”駱一航笑道。
齊若木臉一拉,“你這打我臉是不是,來之前我那個小師弟特意跟我說的,說他女朋友老蹭你家東西,讓我過來看看你這有啥需要的。幾棵茶樹,就當見麵禮了,你就收著。”
“10月份吧,老茶樹移栽得天再涼點兒,10月份我給你弄來。”
話說到這份上了,駱一航隻能欣然笑納。
這時候他可還不知道老茶樹到底是什麼價值。
——
閒聊了一陣。
齊若木從包裡掏出一疊紙遞給駱一航,“杜教授昨天從你這兒回去,晚上熬了一宿,給你做的計劃。你看看。”
說著一指自己的眼睛,“看見沒有,我跟著熬的,眼珠子都紅了。”
駱一航接過計劃正要看呢,聽這話趕緊抬頭,仔細看看齊若木的眼睛。
皺了皺眉。
是有點血絲,但是沒多重啊,眼珠子也沒紅啊。
“沒看出來吧,沒看出來就對了。”齊若木得意洋洋,“我哪能讓老頭熬夜啊,他掌握大方向,計劃我寫的,熬了半宿我就睡了。”
“所以啊。”齊若木指指駱一航手裡,“可能有些細節不到位。我今天在你這兒躲躲清閒,有啥問題你儘管問。”
……
趙姐說的沒錯。
這人果然是不太正常。
不愛好好說話,非得耍個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