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航去接。
今天因為鬆鼠的事情,駱一航耽誤了一會兒,駱一航到車站的時候已經過了時間。
剛到火車站,就看見齊若木,拖著個大箱子,抱著一堆衣服,腦袋上歪扣著一頂毛線帽,吭哧吭哧出站往外挪。
風塵仆仆,邋裡邋遢,形象這個可樂(劃掉)……慘啊。
正好,不用找車位了。
駱一航直接停到臨時停靠點,下車,緊跑幾步迎上去,幫忙給他擦擦汗。
繃緊,不能笑。
“噗~~~哈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麼造型。”
給齊若木氣的啊。
連箱子帶大衣帶毛衣統統往駱一航手裡一塞。
先把帽子拽下來,直接拿帽子擦了擦腦袋,好家夥,這一腦袋汗。
擦完了就開罵,“你這人,怎麼搞的,啊,我告訴你時間了還遲到,過路車懂不懂,就停兩分鐘,這又下車,又出站,我還穿這麼多,給我忙叨的。你還有臉笑。”
駱一航哈哈大笑,趕緊道歉,“我的錯,我的錯,有點事耽誤了。”
一手拎拎他這堆衣服,還挺沉,“你咋穿這麼多。走走走,上車。”
齊若木抬起腿,拉拉自己的褲子,“這還多,裡麵還有條毛褲呢。”
“我還以為你是胖的呢。”
“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哪兒胖去,這幾個月我掉稱掉了三斤。你是不知道,烏蘭布和這會兒都零下了,那小嗖,風風的刮,小刀子似的。那小沙子,呸呸的灌。那小羊糞蛋,滴溜溜圓……”
怪不得,天漢這會兒白天還十幾度呢,晚上也在十度以上。
駱一航拖著箱子,抱著衣服在前麵走,齊若木就叨叨叨,叨叨叨,跟在後麵說。
上了車,開出火車站,開出天漢市了,還沒說完呢。
什麼內蒙的羊是真地道,但是離著太遠就沒給你帶。
什麼沙漠裡種的西瓜見過沒有,可牛逼了,每到半夜,一瓜田的猹,呸,刺蝟和獾,還有耗子,鑽到西瓜裡麵哢哢吃,看都看不住。大沙漠裡麵鬨耗子,聽著都新鮮。
看起來,他在沙漠裡可給他憋壞了。
吵的駱一航腦袋嗡嗡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打斷,“你咋這時候過來了?”
“後天給你的茶樹該到了,我不得來接一下貨啊。”齊若木回答說。
“後天到?你這早就過來?”駱一航奇道,“還有,我問的是咋不坐高鐵?普快得一宿吧。”
“高鐵晚上才到,普快多好,睡一宿就到了。主要是到達時間合適,趕緊著,早點兒回去早點兒踏實。”
時間合適?
所以,“你是來蹭飯的吧。提早兩天過來,多蹭兩頓?”
“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
一路鬥著嘴,回到家,駱一航直接把車開到草甸子上的樹林子邊。
下了車,一手提著花生,一手提著雜糧。
剩下那袋瓜子……
這不現成的勞動力麼。
“正好,扛上剩下那包,跟我走一趟。”
齊若木下了車,剛伸個懶腰,就被要求乾活,這個不情願啊。
“喂喂喂,過分了啊,我說你找不著人了是吧,我可是客人。”
“又不沉,鬆鬆筋骨出出汗,等會兒吃飯香。”
“出汗,我出汗都出透了,趕緊回家做飯去吧,有你這麼接待客人的麼……”
齊若木嘴上唧唧歪歪,身體挺老實,扛上那袋子瓜子跟在駱一航後麵,深一腳淺一腳往樹林子裡走。
“臥槽還挺沉。”
駱一航回頭看了一眼,力氣不賴啊,是個乾活的料。
這三袋子花生瓜子雜糧,都是五十斤一袋。
齊若木扛著瓜子,跟沒事人似的,根本看不出來多費勁。
到底是學農的哈,最起碼有把子力氣。
好啊,好啊,不是吃閒飯的……
到了樹林子裡,駱一航找了塊空地,把手裡的兩袋子都放下,讓齊若木也放下。
三個口袋都打開,敞開了口,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羅少安。
齊若木看著新鮮,“這地方咋了?鬨賊啦?你這是又乾嘛呢?逮鳥?逮鳥犯法啊。”
駱一航苦笑一下,“喂鬆鼠。”
“你有證麼就喂鬆鼠,特種養殖可不好弄,你丫彆是沒證的吧,沒證求我啊。不是你養鬆鼠乾嘛啊,那玩意沒啥用,也就拔點毛做個毛筆,剝皮縫個圍脖,你養那玩意得虧死……”
叨叨叨,叨叨叨,這是又開始了,駱一航聽頭疼,趕緊發大招給他打斷,“給你弄個蘑菇宴吃不吃。”
“吃!”齊若木回答的特彆痛快,“你這有其他蘑菇了?都能組個宴啦,那不得弄十來個菜啊,多不好意思。”
“試種了些,現在多了金針菇和香菇。”
“那算個屁的宴,根本湊不起來。我這可不是挑理啊,按老話講,無宴……”
“停!”駱一航趕緊給他打斷,“哥,求你,歇會兒。咱中午不宴了,涮火鍋,麻辣火鍋,回去你洗澡換衣服,我去摘菜。現摘現吃。”
這家夥,出去一趟,齊若木殺傷力提高了兩個數量級。
原來隻是貧,現在到好,變碎嘴子了,又碎又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