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屋。
一股熱浪襲來。
呼在僵硬的臉上勾起一絲瘙癢。
“哎喲喲喲喲~~”羅少安舒服的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
趕緊關上房門往下扒衣服。
脫掉厚外套,隨手往椅子上一扔。
羅少安趕緊趴下來,把臉靠在暖氣片上,手背也貼上去。
有點燙,有點烤,很爽。
凍的僵硬臉頰漸漸恢複了知覺。
仿佛穿越了季節的界限,從嚴冬的荒涼一步跨入了暖春的懷抱。
身體也漸漸暖和了,像是被一股溫柔的暖流包裹,一種從皮膚滲透進骨頭裡的舒適。
仿佛所有的寒冷和僵硬都被這股暖意融化。
羅少安忍不住又發出了一聲呻吟。
身上暖和點了,又拉過暖氣邊上的凳子坐下,脫了鞋踩著暖氣片烤腳。
冰涼的腳底板被熱度一激,還有點刺痛。
“爽爽爽爽爽!”
羅少安母親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兒子都快趴在暖氣片上了,還哎呦哎呦的怪叫。
看著都想樂。
看來是真凍壞了,轉身去羅少安房間給他拿了雙拖鞋。
羅少安接過拖鞋,套在腳上,抬頭一看,見自己母親就穿著件單衣,臉上沒有紅坨坨,再看手上,沒有發紅,沒有長凍瘡的跡象。
心裡這個舒服啊。
再在屋裡看了一圈,“我爸呢?”
“你爸覺得屋裡烤的慌,說出去溜一圈涼快涼快透透風。”羅少安母親滿臉的無奈啊。
羅少安聞言一樂,“您聽聽像話嗎,大冷天的去外麵涼快。”
“嗨,你還不知道你爸。”
“顯擺去了唄。”
母子倆一唱一和,調侃起家裡人,高高興興。
“有暖氣好吧”羅少安也得顯擺顯擺。
“好,好。我兒子真有本事。”他母親特彆配合。
羅少安心滿意足,又問:“哪天開的?”
“頭幾天剛降溫你爸就給燒上了。”他母親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暖氣片前麵,招呼羅少安也搬個凳子過來,“這樣靠著,烤後背,可舒服了。”
用的還挺好,羅少安聽話的搬凳子坐母親邊邊。
把後背往暖氣片上一靠,隔著一層衣服,不燙,暖洋洋的,確實挺舒服。
“我還怕你們怕花電費不舍得用呢。”
“可不是怕麼,你爸還打電話給供電局,問階梯電價是怎麼算的,頭幾天隻在晚上燒著,頭一天啊,你爸一晚上起來好幾趟看電表。”
“怎麼樣?走字多麼。”
“一晚上走了五六個字吧,你爸不放心,又打電話給供電局,問了是用的夜間折扣價。後來也不算了,愛多少是多少。”羅媽媽說著拍了拍身後的暖氣片,“這東西開著就是舒服,剛冷那幾天就晚上開,這些天索性就不關了,白天溫度調低幾度。”
羅少安樂嗬嗬聽著母親絮絮叨叨。
講著開著暖氣晚上睡覺怎麼舒服,電褥子都不開了,蓋的還是薄被呢。
講著就一點不好,屋裡乾,每天喝好多水。
講著水龍頭擰開是不冰了誒,溫呼呼的一點不冷。
講著這人啊,就是嬌氣,過去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今年這剛燒了幾天暖氣啊,就離不開啦。
“對對,就該這樣,人舒服了比什麼都重要。”
羅少安嘴裡應和著,心裡美著,他所求的,不就是這些麼。
同時也慶幸著,幸虧看了同學群氣不過,去偷菜。
遇到了蔣警官,遇到了叔和嬸,還有遇到了嘴上硬的不行總是自稱資本家,其實心裡軟的不行的老板。
過去的自己——滾蛋吧!再也彆回來!
羅少安心裡想著。
忽聽母親驚叫一聲,突然站起。
“怎麼了?”羅少安也跟著站起來。
“我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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