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時娟兩口子回來了。
見到楊工,萬分驚喜。
“楊工過年好啊,你咋回來啦,是不是被我老板挖角了?”
“過年好,過年好。”楊工樂嗬嗬問個好,然後說,“我這是又來出差咯,你們老板真狠啊,專門跑東北去給我薅過來的,我老板臉都黑了……”
那可不,在東北的時候,杜教授薅完大豆親本,就帶著駱一航去薅了智慧農業。
人都在這裡了,不薅白不薅。
然後就把楊工又薅走了,薅的智慧農業管事的頭直罵街,這單根本就不賺錢,我的人出差過去三個月,剛回來又要給弄走,利潤全攤了差旅費……
吧啦吧啦。
杜教授和駱一航:無視,不管,愛罵罵去,臉皮厚。
楊工倒是挺高興,他出差那幾個月,夥食是真好啊。
“那你這回出差待多久啊?”時娟又問。
“先給係統升個級,加上大田種植模塊,然後跟後麵幾個項目對接,大概一個月吧。”
“後麵還有?”
“那可不,伱們老板可狠了……”
——
初八。
清音農業員工全員到崗。
小娃子們好多天沒見了,正好嘰嘰喳喳聊個痛快。
老羅叔還沒進大棚呢,就聽見裡麵羅慶財的大嗓門,他在裡麵一邊乾活,一邊和兩個小娃子吹牛皮。
“今年我家親戚來拜年,看見我們家裝了暖氣,羨慕壞了……”
“我那個姑父,不就是在城裡上班麼,每年來家裡都背著手,撇著嘴,對著我陰陽怪氣,煩的要死,我又不是他兒,他管我個屁啊。”
“今年你猜怎麼著,他主動給我敬酒了。”
“他四五十了掙幾千塊錢,我也掙幾千塊,比他還多呢,我還不到二十。”
“我年終獎是出國旅遊,全家。”
“他年終獎是啥,兩袋米一桶油。”
“我算是看出來了,大人啊,不看你乾的是什麼,就看能掙多少錢。麵子都是自己掙的……”
吧啦吧啦。
這臭小子,還知道給小娃子講講道理。
雖然好多歪理,雖然主要是為了吹牛。
老羅叔笑了笑,推門進去,高喊一聲,“彆聊了,出來幫忙搬東西。”
“好嘞~~”
小娃子們大聲答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活計跑出來。
照樣嘰嘰喳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老板回來啦?”
“搬什麼啊,東西多麼?”
“我力氣大得很!”
老羅叔也不嫌煩,挨個回答說:“回來了,東西不多,幾十袋種子,你們幾個幾下就搬完了……”
“老羅叔您總這麼說,那次都說沒多少,又有那次少了。上回搬肥,您也說幾十袋,那都堆成山了,我們五個人搬了一天,累吐了快……”
羅慶財唧唧歪歪抱怨著,明確對老羅叔的“人品”表示不信任,老爺子前科太多。
卻沒想到這次老羅叔竟然沒騙人。